温暖觉得今天的阳光有点刺眼,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试试他的水有多深。
温暖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江焯很自然地后退了两步,问道:“你要打我?”
温暖嘴角咧了咧:“你问的好直接,不过嗯。”
他望望自己的白脚丫子:“踩了我的脚,还想打我,真他娘过分。”
他这略带无辜的表情,居然让温暖有点过意不去了。
“我我过哪门子分了,你把烟头往我脸上招呼的时候,我有委屈啦?”
江焯深深看了她一眼:“哦,是你。”
温暖:“”
才认出来。
江焯从包里摸出一根烟,非常社会地递给温暖:“一码归一码,我弹你,让你弹回来。”
温暖看着他递来的烟,敏锐感受到体育老师扫来那一道凌厉目光。
都他妈傻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江焯在整她。
温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和他划清界限:“这倒也不必!”
江焯嘴角弯了弯,脸颊勾出一颗淡酒窝。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帅。
就是带了点冷嗖嗖的感觉。
“你自己说不要。”
他说完,转身离开。
烈日当头,温暖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之前解决老哥恋爱问题和被霸凌问题,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偏偏遇上这炸毛,她居然没辙。
拳头才是硬道理,温暖凶巴巴地追上去,手搭在江焯肩膀上:“等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男孩忽然揪住了她的手,扔开。
“别碰他。”
男孩有一头漆黑短发,麦色皮肤,五官冷峻严肃,看表情,就知道属于人狠话不多类型。
他冷冷望着温暖,似乎不许她靠江焯。
温暖能感受到这少年身上揣了功夫,就刚刚扣手那一下,普通男生还真不能扣得住她。
“你谁呀?”
“我是他爸爸。”男孩一本正经地说。
温暖嘴角抽了抽:“那你叫他一声儿子,他应吗?”
男孩望望江焯,口嗨一时爽,真叫,他还没这胆子。
江焯将烟头塞进嘴里,没点燃,嚼了嚼,转过身,如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一般——
“青儿,把他解决了。”
那个叫“青儿”的男孩大喝一声,挥拳朝温暖袭来。
然而,预想的惨叫没有发生,江焯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
温暖握住了叶青的拳头,分分钟便把他摔了出去,踉跄了好几遍,勉强稳住身形——
“儿子,对不起了!打不赢。”
“滚你丫的。”
江焯回怼了一句之后,正面迎向温暖,似乎有点放弃治疗、任君撒野的意思。
温暖当然不会率先对他动手,先动手不成欺负人了么,她只想惹怒他,试试水。
她走到少年身边,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哇,你好高啊。”
现场的男同学已经彻底崩掉了。
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温寒今天是嗑药上头了吗!这么上赶着找死!
“江焯哥,我昨天加你微信来着,你叫我滚哎。”
江焯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眉眼狭长,眸光如水,眼角一颗浅淡泪痣,若隐若现,魅如妖物。
他终于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你微信头像,丑得我昨晚没吃饭,不该滚?”
温暖想起来,老哥的微信头像是他的大头嘟嘴自拍,呃,好像是该滚。
她笑着问:“那我换头像,能不能加我,当个朋友呀。”
江焯想了想:“看你换什么头像。”
“肯定不会让你吃不下饭。”
女孩揽着他的脖子,宛如向男友撒娇一般,江焯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糖果味,微甜。
有点烦躁——
“能不能离老子远点。”
周围男同学的小心脏全都提了起来,他们能明显看出来,江焯眸中怒意隐现。
温暖不怕江焯生气,就怕他不生气。
于是她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耳语道:“我偏不”
他说什么江焯没听到,只感觉温热的气息拍在他敏感的耳朵上,浑身一紧,某个地方都要炸开了!
就在这时,温暖的衣角忽然被人拉住,用力往后拽了拽。
她好不容易惹怒了这位有失忆症的爷,居然被人打断了,功亏一篑。
她怒然转身,正要发作,没想到迎上一个更加凶巴巴的脸庞:“看什么看!德行!”
温暖被她吼懵了,这位烫着梨花卷的短发女生,像拎小羊羔仔似的,将她拎到了身后。
温暖打量着她,她身材苗条,破洞牛仔裤配露肚装,耳廓上挂了好几个串珠,脸上也化着浓妆,很漂亮一社会姐。
社会姐将温暖护在身后,对江焯说:“江焯,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江焯:“你又是谁。”
社会姐翻了个白眼:“我是你当了两年的同学,就坐在你后排,你班的文娱委员。”
江焯:“哦。”
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啦!如果你不想今年元旦晚会上台喊麦《我一人饮酒醉》,今天就给我个面子,别和他计较。”
江焯听到要让他喊麦《我一人饮酒醉》的时候,脚趾头都绷紧了,忙不迭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