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307年10月16日,法国加来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一匹白马踏破了宁静,白马的嘴满是长途跋涉之后的泡沫,浓重的响鼻声喷出一团团热气,消散在薄雾中,马鞍上一名身着盔甲的骑士半趴在马背上,一手提着十字大剑,一手努力地控制着缰绳,盔甲的白色罩袍沾满了血迹,铠甲的后背上,插着几支弩箭,头盔也早已不知去向,马鞍边斜挂着的盾牌上,鲜艳的八角形十字标志表明他是圣殿骑士团的一员。
此时距离早已结束的战争1291年已经有16年,骑士用200年的战争确立了自己的贵族地位,但曾经为欧洲历下汗马功劳的圣殿骑士团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守候在安静的码头的士官和牧师,在焦躁中等候了许多天,早在一个月前,一些不好的传闻在欧洲大地上传播,身处法国的他们几天前就从空气中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骑士在薄雾中看到了码头,他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白马奋力地扬起蹄子,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冲刺。
一名士官上前拦住了马,白马一声哀鸣,连同背上的骑士一起跌倒在加来港口冰冷的沙滩上。
在士官的叫喊声中,人们从船上、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朝濒死的骑士涌来,希望他给自己带来的是生的希望。
“大团长已经被逮捕了!”靠在士官臂弯的骑士气若游丝地说道。
人们发出了压抑后的惊呼,那个黑色星期五的传言看来是真的,而在星期一的时候,骑士团的大团长曾下令,让他们保护着53辆马车的财宝,来到这个偏僻的港口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上帝,到底发生了什么?”牧师在胸前画着十字,作为上帝的使者,骑士团到底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让腓力国王如此厌恶,以致要赶尽杀绝?
不安和恐惧在人群中弥漫,这些曾经在东方以上帝的名义战斗的人们,此时却成为了上帝的弃儿,被一个凡间的国王下令追杀。
“带上东西离开……到东方去……离开欧洲……不能落到……”骑士用尽最后的力气,这句话没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三天前,13日,星期五,腓力国王下令秘密逮捕所有在法国境内的骑士团成员,无论是骑士还是牧师,甚至是被他们奴役的农人,都遭到了逮捕和折磨,这些在海岸边惴惴不安等候着大团长命令的人们,得到信使的口信竟然是让他们将东西带到东方去……
这里已经没有骑士了,谁都不会想到,这些地位低下的士官和农人,竟然肩负着带走骑士团最宝贵财富的重任……
“不!不能去东方,我们要穿过北海到挪威去!那里的诺曼人会我们复仇……”一个士官叫道。200年的征战,骑士们在东方留下了累累白骨,搜刮了那边最后一块铜板,沿途的人们对他们恨之入骨,往东方前进,那是一条死路!
士官的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他们要把财宝带到北方去,不论诺曼人是不是会帮他们,仅凭那些财宝,就能让所有人过上富足的日子!
“不!大团长让我们把宝藏带去东方,我们就必须去东方!”牧师叫着,高举着胸前的十字架,“以上帝的名义,你们这些低贱的奴隶,不能在这时候哗变!”
这里已经没有骑士!骑士此时在法国的监狱中遭受折磨,曾经高贵的牧师需要士官手里的剑来保护他们不被迫害,然而惯于高高在上的牧师忘记了剑可以保护他,也能杀了他,骑士团内森严等级制度酿下的恶果在此时发酵,一名士官捡起了骑士掉落在沙滩上的长剑,在惨叫声中,几名牧师变成了利剑下的亡魂……
“把所有的财宝搬上海神号,我们去挪威!”在血淋淋的长剑威慑下,那些比士官更低贱的水手和农人,将财宝搬上了最大的帆船海神号……
“海怪!海怪!砍断缆绳!”两个月后的深夜,在风暴中已经苦苦支撑了一天的海神号,在扭曲的甲板和桅杆的嘎吱声中,水手长惊恐地看到主桅杆上攀上了海怪的触手!粗壮的桅杆好像木签一样被海怪折断,那些已经被风暴折磨了一天的人们,纷纷抄起斧头和长剑,为了自己微乎其微的生存希望做最后的努力……
“……上帝,请原谅我们曾经犯下的罪,好像您原谅了他们……”船长在最后一刻,潦草地在航海日志上写下最后一句话,他将日志塞进了橡木桶中。如果有可能,海神号的历程会被后人发现。
海怪攀上了海神号,触手伸进了船舱,船长拔出十字大剑,高举过头顶,朝扑向自己的触手砍去!
……
荒原探险结束之后,汪兴国和闵先生的关系有些微妙,闵先生给汪兴国等人付了一笔钱之后,双方事实上已经终止了合作关系,不过汪兴国倒不是一无所获,回国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夏尔巴的极力撮合下,他和夏若冰的感情也日趋稳定,双方见过了家长,而今天,则是他们俩订婚的日子。
汪兴国早早地起床,在镜子前穿上了西装,这个为他特意定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总觉得有些别扭,汪兴国想了想,打开衣柜,把自己曾经穿过的军装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