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苦寒之地已经平静了许多年,柴科夫甚至乐观地认为,自己的儿子再也不用来这里和那些该死的原住民斗争,可是两个月前,这些原住民突然又活跃起来,柴科夫经过打听,发现迪克竟然回到了这个他从未来过的“遗产”上,柴科夫可不想让几百年的守护会毁在自己手里,急忙调集人手,挡住了迪克,但那些原住民又给自己惹出了da麻烦。
柴科夫咒骂着这些该死的原住民,几百年来他们惹下的麻烦已经送掉了不少人命,但他们那被财富蒙蔽的心,总会觉得自己是那个幸运儿!科罗廖夫的观察哨上人手不多,柴科夫得过去增援。
……
迪克的车队在冰川遗迹里艰难地前进,一块巨石的阻挡让他耽搁了好几个小时,复杂的地形拖慢了行进的速度,但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这片地非常坚实,迪尔马担心的地下空腔连影儿都没有,严寒将所有的危险都凝固了,机械组的工作也卓有成效,铲雪铲更换也越发熟练,那辆机械组都几乎要放弃的乌尼莫克1号好像得到了神助一般奇迹地复活了,一路上没有再出任何毛病。车队在追赶着时间,到第二天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之下的时候,他们竟然将落后的5个小时追了回来。
“还有30公里,我们就可以进入平原了。”迪克轻松起来,看来老柴契尔在天还是有灵的,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终于能看到一些回报的曙光了。
迪克正得意的时候,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迪克在旗舰号上,拿起了对讲机问。
“前面有一条冰河!”最前方的乌尼莫克开路车答道。
“什么?冰河?你是在逗我?”迪克在对讲机里叫道。
这零下40°的严寒里,竟然有冰河?
“但是……它真的在这儿!”开路车上的人无奈地说道,车灯射出的地方30米外,一条奔腾的河流挡在了面前,在黑夜中,驾驶员不敢冒险涉水。
“该死的……”迪克咒骂着,推开了旗舰号的车门,连大衣都没顾得上穿,跳下车朝车队前方跑去。
冰川地形上有一些流动的水道在平时并不算不正常,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那就令人诧异了。冰川退去之后的水道大多并不深,而他们的水来自于遥远的北方的冰川融化,而这时候这里的气温是零下35°—40°,这些水道的水源地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50°了,在这样的严寒下,水应该早就结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水流?并且是湍急的水流!
这个意外让大家都措手不及,迪尔马满头大汗地在电脑上查找一切可以解释的资料:“这不可能……这是半个月前的地质资料,这是昨天的地质资料……在一个月前,这里所有的水都冻上了……”
“专家!该死,我真后悔请了你们这些人!”迪克看着那湍急的水流,不满地瞪了一眼旁边在严寒中满头大汗的迪尔马。
“我记得,你们一直在收集着卫星遥感的资料。”汪兴国想到卫星最重要的遥感方式就是红外探测。
“是的,这是一个月前到今天的卫星遥感资料……”迪尔马急忙地在平板电脑上调取资料。
“一个月前,这条冰河就在形成了,从上游开始……”汪兴国翻到了红外遥感,在电子地图上,有一条不明显的淡黄色的细线,在上游区,黄色会更深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淡黄色的细线慢慢地延伸。
迪尔马有些惊慌,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工作,但是却忽略了这个细节。
“上游的火山加剧了活动,加热了冰山,融化的水冲刷下来,将这片本来冻上的冰面再次化开了。”汪兴国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迪克恼火地问道,这条冰河虽然并不宽,只有10余米,但是却异常的湍急。
“既然科技帮不上忙的地方,只好人力探测了。”汪兴国觉得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眼看着通过这条10余米的水道对面就是一片平坦,这时候要回头或者重新找路也不现实,但在这样的严寒下,谁愿意下水探路?
大家都沉默,汪兴国有些无奈地说:“光蛋儿,我们准备一下吧。”
陈八岱刚想说话,但是看到大家齐刷刷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其中不乏带着敬仰的目光,陈八岱只好把后半截换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零下40°下冰河游泳,除了疯子也不会有人干这活儿了。陈八岱上车慢腾腾地脱下衣服,只留下了一条裤衩,打头的乌尼莫克从车头拉出了绞盘钢丝,准备好了安全带。
绞盘能保证陈八岱不会被水流冲走淹死,但却不能保证他不会被冰河冻死。
陈八岱脱光了衣服,推开车门的时候就后悔了,零下40°的空气涌进了车厢,陈八岱赶紧“砰”的关上车门,心里叫苦不迭。
下了若干次决心,在汪兴国的催促下,陈八岱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车门,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冰河边,工作人员给他系上了安全带,把绞盘钢丝扣在了安全带上。
“狗蛋儿,我们能不能不去?”陈八岱这还没下水呢,就觉得身上的血液已经被冻成冰块了,他现在连迈腿的动作都僵硬得跟机器人似的。
“下水就不冷了。”汪兴国说道。
“废话……上来的时候就成冰棍了!”陈八岱嘟哝着,但是看到汪兴国已经率先踏进了水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认怂,一咬牙一跺脚,也跟了下去。
“哎,暖的?”陈八岱的脚踏进水里,觉得脚一阵暖暖的。他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是低温症后期,自己的大脑回路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