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都没有当回事儿。”

“如果我失明了，怎么办？”赵以信眉宇拧的更紧。

“我做你的眼睛。”我回道。

“如果我失忆了呢？”

“让你再爱我一次。”

“我失明又失忆呢？”

“那你看不到我是谁，也不记得我是谁，我说我是你老婆，你自然就得乖乖认我做老婆。”我笑着抬头勾住他的颈子，“那样才好呢，我可以随便欺负你。”

“现在你也可以随便欺负我，我给你欺负。”赵以信的手贴上我的后脑勺，轻轻往下一压。

我低头，吻在他唇上。

深冬的夜，格外的静。

……

这段时间我一直照顾赵以信没有注意日程，直到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带朵朵和赵以信回去过年，我才知道，已经年下了。

看着赵以信气色逐渐好转，我也没什么可担心了。

过年肯定是要回去的，只是时间还没有确定，等赵以信完全康复了再说吧！

小年夜那天晚上，赵以信接到程钢的电话，说赵以诚被抓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赵以诚会再次作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了。

“在哪里抓到的？”我问他。

“你父母家那边。”

我一愣。

我父母家那边，郊区？

赵以诚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见我一脸疑惑，赵以信也不跟我卖关子，直接说道：“我料到他若败走麦城，肯定会采取极端的方式，或许会对你父母下手，所以早就安排了人一直盯着。”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赵以诚居然有心要对我父母下手！

我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为何变得这么癫狂？

还好……还好赵以信有先见之明。

我感动的看他一眼，扑过去一把抱住他：“谢谢你。”

“是因为我，才把你和你家人卷进来的，是我对不起你们。”赵以信轻轻抚着我的脸。

“抓他的人，是你的人，还是警方的人？”我问。

“我也只是猜测他会那么做，警方不会把警力浪费在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的上。”言外之意，就是他的人抓的。

也好，不管是谁抓的，只要抓住他，绳之以法就好了。

希望林蝶在天之灵，能够看得到。

……

除夕夜晚，赵以信带着我和朵朵回了赵家。

之前我和赵以信演戏的计划，老爷子是知道的，所以老爷子算是认了我这个孙媳妇。

只是赵太太，精神上似乎出现了问题，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吃过饭晚，赵以信把朵朵交给了家里的佣人，带着我出了门。

“去哪儿啊？”干嘛不带着女儿？

虽然孩子放在赵家我很放心，但万一小丫头醒了，佣人们哄不住怎么办？

“屋里闷，出去转转。”

“不把女儿带上？”

“二人世界多好。”赵以信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初三，我们回去看母亲。”

我心头一怔，笑而不语。

除夕的夜晚非常热闹，噼里啪啦的鞭炮烟花声，延绵不绝。

赵以信带着我在闹区逛了一阵，然后我们去了环球中心。

环球中心最高层有餐厅，赵以信在那儿定了位置。

我们的位置靠着窗边，我坐下之后往外一看，才发现这个外置，恰好可以看到广场的高清大屏幕。

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联欢晚会。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再过半个小时，那个屏幕上就会播放出新年倒计时。

到时候，我们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烟花。

赵以信坐在我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颌抵在我肩上：“阿绾，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平安无事的醒过来吗？”

“嗯？为什么？”

“其实我在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还有意识的，我告诉自己不能有事，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丢下你和朵朵。”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冒险？你那一枪，是你让赵以诚故意打的是不是？”我轻声问。

“是我欠他的。”

“他的子弹偏离了心脏，是他枪法不好，还是他终究念着一点点情分？”

“我不知道。”炽热的气息洒在我耳根，“我只知道，我不能死。”

我回过头，深深地看着他。

头顶的灯不是很明亮，但我依旧能看到他申请的眸。

赵以信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快看，马上就要倒计时了。”

我转头看向广场上的大屏幕，果然，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十九八七……

当屏幕的数字变成零时，大大小小的烟花在漆黑的天际下冒了出来，将天空照如白昼。

“阿绾。”赵以信突然喊我一声。

我回过头。

他炽热的唇，落在了我唇上：“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