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秀将包袱放在林巧身边,见她不想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估计也会被砍头,你若深居简出,便能与过去断的干净,也能保住你的财产。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林泉他们都不是能信得过的人,别傻傻的被骗的一无所有。”
说完,赵灵秀便准备离开,免得留下来也没话可说。
“我当时没想要害你,是想设计林夏替我去冲喜的。可他们威胁我,我实在是害怕,所以就那么做了。你说的对,他们都信不过,因为我和他们一样被那两个人养大,都是自私自利的。”
“赵灵秀,其实我才嫉妒你。即便你在乡下,即便娘对你没有对林源好,可你还是能吃饱穿暖,不用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不用去讨好一大家子人才能活下去。你羡慕我长在城里,却从不知我过的多艰难。”
林巧哽咽着说出自己的不幸,但更多的却是像与过去告别。
赵灵秀只是个听众,是让林巧能放心说出心里话的对象罢了。
这一晚,赵灵秀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见周杨还在等她,赵灵秀脱鞋上炕,把下巴搁在周杨的肩膀上,问道:“周杨,你说为啥人都想往城里去呢?我也是,以前就觉着城里好,可现在才明白城里的人都长着十八个心眼,坏着呢。”
“也不是都坏,哪儿都有好人坏人,哪儿都有有钱人,也都有为了生计奔波的穷苦人。”不知道赵灵秀为何说这样的话,周杨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药布已经拆开,周杨脸上的疤痕很明显,赵灵秀大概是看习惯了,除了第一天害怕之外,倒是只有心疼了。
而周杨自己,始终没有勇气照镜子,但每日抹药的事从不敢耽误。
容颜,之于女子而言太过重要。
“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赵灵秀吸了吸鼻子,她与林巧的关系,不足以影响她的心情太久,“娘说你的伤要长新肉芽,这段日子会很痒,要不要我晚上看着你些?”
“还好,我能忍得住。要是痒的太厉害,我又困的撑不住了,再叫你看着我。”周杨说道。
“嗯,那可说好了,你可别跟我客套。我娘说了,这药难得,家里的量估摸着正好够你用的,咱们得坚持住了,可不能最后药不够用了,就白忍了这么些日子了。”赵灵秀打着呵欠说道。
“好。”周杨摸摸做自己的脸颊,哪怕日夜不眠,她也会忍住的。
而赵荭这会也在陪着赵以宁说话,小丫头借口被吓着了,非得缠着赵荭给她多讲两个故事才作罢。
却说沈记医馆后院,本该睡着的韩先生却忽然起身,看了一眼已经伏案睡着的伙计,披上外袍出门去。
“京城的消息。”一个黑衣人闪现在韩先生身侧,将一个蜡丸给了韩先生,随后便站到柱子后,若不注意是难发现这里站着个人的。
韩先生捏开蜡丸,待看清内容后,便道:“你且稍等,我去写封信。”
黑衣人拱手,继续留在阴影中。
韩先生回屋后,纸笔写下一封短信,密封好后交给了黑衣人,再折身回屋的时候,将之前看过的纸条烧毁,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韩先生咋起来了?可是口渴了?”伙计迷瞪的起身,揉着眼睛问道。
韩先生侧身,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