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秀红着眼睛没有说话,抽抽搭搭的既是委屈又是羞愤。
沈氏忙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回家再说吧。”
赵荭只得点头,为了不让自己遭罪,干脆去雇了马车,顺道买些粮食回去。
镇上的粗粮比县里的便宜一些,但细粮又贵质量又差,赵荭便没有买太多,倒是点心和糖果买了一些,家里要盖房子得撒出去一些,这是老规矩。
原本想跟赵荭说一下林巧的事,这下因为赵灵秀,沈氏倒是不好跟过去了,在村头就下车回家去了。
赵荭出趟门还坐马车回来,自是有人好奇她家是来贵客了还是买了多少东西,但大多数都是看看而已,能盖得起百八十两银子的新房子是赵荭本事。
就连镇上沈记郎中和徐郎中都承认赵荭的医术高,他们可嫉妒不来,就是有人酸也不敢说,怕得罪了赵荭就不能在她这卖草药了。
卸了东西,赵荭便关上了大门,打发三小只去旁边屋里吃东西,叫上赵灵秀进屋问话。
“说吧,你不是在绣坊吗?咋会惹上这事?”赵荭问道。
“绣坊的管事说李云鹃总去找我,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连累其他绣娘的名声,也会牵连绣坊的声誉,就把我撵出去了。”赵灵秀委屈的哭道。
赵荭没安慰赵灵秀,等她哭够了,才问道:“然后呢?”
绣坊把人撵出来,也不至于冤枉赵灵秀才是。
“我没地儿去,也没脸回家。”赵灵秀抽抽搭搭的看了赵荭一眼,不敢说是怕赵荭骂她,继续道:“我想找点活做,可镇上的活不多,我除了绣花也不会干旁的,就租了间屋子给人家浆洗、缝补。”
“前儿个有客人想赖账,我就跟他理论,结果被推倒了。正好李云鹃路过,也不知说了啥,那人把洗衣裳的钱给我了。李云鹃知道我的处境艰难,便给我介绍了打扫的过,一天早晚各打扫一次小院,给三十文工钱……”
见赵灵秀不说了,赵荭便问道:“你才干了一天,就被冤枉偷了客人的银子?那个小院住的是啥人,你可知道?”
赵灵秀俏脸泛红,恨不能把头低到炕洞里去,小声的道:“早上去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可晚上去的早了些,听到一些怪动静,我还以为是有人欺负李云鹃,就想进去救人,才知道……才知道……”
赵荭呵笑了一声,接话道:“才知道李云鹃做的就是那不要脸的营生,还让你去伺候他们这不干净的地儿,你跟李云鹃闹掰了,然后就有了后头的事?”
“嗯。”赵灵秀轻轻点头,小声道:“他们把我绑了,用鞭子抽我,逼我认下偷银子的事。我不肯认,他们就警告我最好识相点,要不然毁了我的脸,就只能做最下等的暗姐儿!呜呜,要不是遇着娘,我就被他们送去接客了!”
赵灵秀扑到赵荭怀里呜呜痛哭,这会还在后怕,她不敢想象真的被逼到了那步还咋活。
倒是赵荭,恨铁不成钢的推开赵灵秀,戳着她的额头骂道:“你咋不长脑子呢?这是李云鹃给你挖的坑,她就是想让你和她一样做下贱的人,你还没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