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景鸿用耽误他上早课的理由讽刺了柳叙白一顿,但实际景鸿他自己在宴前考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是不会为他们上课的。
他奉行理论不如实践,听再多的课不如真刀实枪来得实在,故而每值宴前考,他都是直接将三个弟子丢入山后的试炼塔之中,与那些真真假假的妖魔斗上一场。
“那正好!”舒浓也不关心别的,“你带我去山下逛逛吧。”
晏长安当即皱眉:“我等下——”虽然景鸿不上课,但他自己却是一日都不肯荒废的,是打算独自练剑的。
舒浓“哼”一声,脑袋微微一晃,清晨的阳光落在她发髻间的珠钗之上,稍稍晃了晏长安的眼。
她抬起眼来:“我不管。”
一副耍赖模样。
“你不陪我去——”她盯着他的脸威胁,“我就去找那个叫陆望壹的了,青光剑也给他。”
她眼眸清亮,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
但晏长安仍是微微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对上她的视线:“好。”
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他都不能去赌这看上去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与舒浓认识时间不长,并未交心,也并不了解她的秉性,他不知晓舒浓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但起码他自己还摸不透舒浓,他并不能十分确定她做出选择后便不会轻易更改,并不能保证她不会在他知道她这么多事后一剑弄死他,真的去找陆望壹。
舒浓面上的表情变化不大,似乎既没有因为他开口拒绝而生气,也未曾因为他被威胁后顺从改口而高兴。
“这就对了。”她说,“你们不是讲究尊师重道吗?你师尊说了,让我有要求就提,如今我提了,你自然也得应吧?”
晏长安冷淡地垂下眼眸,不与她争辩,抱着剑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