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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万仪朝敬大人使了个颜色,又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左布政使大人:她要不要现在就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岳奇拿下“下酒”呢?……
反正他们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早一步晚一步都无所谓的吧?这个岳奇,实在是欺人太甚……
骆万仪刚打算将攥紧的拳头松开,打算待会好一并扯烂那本“欠单”和岳奇的嘴脸,可是忽然落遥空,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落遥空转过脸对她温润一笑,上前几步,来到岳奇的面前。
半蹲下身子,一一将那“奏章”散落的一页一页纸逐渐归位,也逐渐从半蹲变成了和岳奇平视,顺手接过了那本“欠单”。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齐威王的胸襟气度堪为我等表率;
岳大人放心,骆家定会按照这‘欠单’上所记载的数额,一一连本带息缴清款项;毕竟‘小人无错,君子常过’……”
他这般不软不硬地回了个软钉子,连岳奇都不好再说些什么……
不过岳奇心里可是阵阵嘲讽: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些豪强士绅,说得难听点叫“地头蛇”,竟能拿齐威王自比?严重点,都可以治他们个大不敬之罪!……
不过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落遥空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
没等他想明白,落遥空又接着说:“还有,我觉得岳大人是误会了,这只是我的妻子给众人表演的一出‘障眼法’,而非什么‘人彘’……想来是岳大人对骆家误会颇深才是……”
说着他拍拍手,一些婢女们鱼贯上台,一一将台上的东西揭秘给大家看……
戏台上是个八仙桌,上面搭着一个宛如佛龛般的东西,四四方方,由黑色的帷幕所围成,佛龛正中间就摆着那个硕大的花瓶,花瓶上顶着一个女人的脑袋;
由花瓶开始,分别向着“佛龛”的四个角延伸出彩绸,像极了捆住棺材四角的绸花;
而且八仙桌底下的空空荡荡的没有脚,如何会不让人联想到人彘呢?
婢女们一点点地将帷幔拆下,露出了八仙桌上搭起来的木头架子,而关与君就蹲坐在八仙桌上,怪不得看不见她的脚。紧接着婢女们拿走了那个“暗藏玄机”的花瓶……
同时,缘何能做出“花瓶姑娘”的奥秘也已经明晃晃地出现在日光之下了:
关与君的身子,就藏在两面朝外的琉璃镜合起来的夹角之间,许是因为正好摆成了什么角度,让那琉璃镜倒映出来的是黑色帷幔的模样,就和真正的黑色帷幔,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完就是一出障眼法嘛!——
在场诸人无不流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并对那两面神奇的琉璃镜产生了诸多好奇。
“骆夫人,我们家托了不少人,也只得巴掌那么大一块的镜子,我夫人每日都爱不释手;夫人是从何处寻得如此大又完整且光滑的整整两面琉璃镜子呢?——”
“对啊对啊,如此完整的琉璃已是难得,请问夫人又是如何制成穿衣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