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那个一合计,也笑了起来:“被猪油蒙了心吧!当初和荣国公府的二小姐那么好,我还以为沈二小姐会是八皇子妃,心道八皇子这下可是妥妥的太子了,居然为了这么个货色搞成现在这样。”
邺都的御史台也不是吃素的,八皇子侧妃失徳,二皇子和三皇子定会趁机下黑手,把事情捅到御史台,再借御史台言官们的嘴,上奏于陛下。
也难怪这几日八皇子朝大理寺和顺天府两边跑,急得嘴边都长燎泡了,大概也是知道,再不解决好,他就要在千秋宴上丢脸了。
但……
谁让柳侧妃的娘亲毒杀的是荣国公府的前管家呢?
京畿重地刑部、大理寺、顺天府的武将,大多数出自荣国公的军营。
就算有镇北王和八皇子同时施压,也没有官员敢徇私包庇。
夕阳西斜,一辆辆华丽的马车都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六皇子今日特意打扮,珠光宝气得像是……把所有的钱财都戴在身上的暴发户。
洛妃皱了皱眉,略带嫌弃,对着身侧的二皇子道:“他又发什么疯?这么重要的日子,穿成这样要丢谁的脸?”
二皇子哼哼了两声:“他哪天不发疯?大概是觉得父皇千秋,他觉得穿成这样够喜庆,能讨父皇欢心吧!”
他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待那穿了一袭蓝色明丽长裙的少女一出现,他的眼神便定住了,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沈飞鸾摘下披风,总觉得从哪里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望着自己,不是纯粹的打量,而是被猛兽盯上的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皇帝五十华诞,各国使臣,文臣武将,世家命妇纷纷出席,人数有上百之多。
她举目望去,人影憧憧,根本寻不到视线的源头。
帝后还未到场,太和殿中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官员命妇们寒暄的场景。
老太君也被自己的老姐妹拉着去偏殿说话了,沈飞鸾同安静月、李君澜、杨馨韵一道,还有几个关系要好的小姑娘们在太和殿后寻了处凉亭坐下聊天。
众人打趣安静月与杨馨韵同年成亲,不愧是闺中好友。
十月底的晚风一吹,亭子前边的花丛被吹落了不少花瓣,亭子里众人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因此静了静,没人说话。
却听那花丛遮掩着的前方传来永固公主有些气结的声音:“沈飞鸾也太过分了,那时候父皇都已经下旨封你为八皇子侧妃了吧?她竟然还敢逼着你娘嫁给国公府的下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呃……
背后说人是非,结果正主就在亭子里坐着,众人都挺为永固公主感到尴尬的。
不过见沈飞鸾自己都没说话,而是坐在那里,面带凉薄的笑,静静听着。
于是亭子里的人,都没再说话,而是凝心静气,想听听是谁在永固公主面前嚼舌根子。
“谁叫我命苦?”
柔弱哽咽的声音随风传来:“她说得对,我这样低贱的身份,哪里够得上她荣国公府的门第?偏还念着姐妹之情,没得被羞辱一番,还连累了娘亲。为了求她不要伤害我,我娘才被她威逼着嫁给了王管家。可这成婚才不过月余,又离奇死亡了,桩桩件件直指我娘,这让我不得不疑心,是不是沈飞鸾从中作梗?”
原来是荣国公府那位夺人所爱的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