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快,无数马车急驰在山路上,赶着午膳前到家。
在圣安寺的两天可太值了。
寄住在荣国公府的表小姐,抢了国公爷小女儿的未来夫婿,还不得不为表小姐讨说法。
现在那些贵小姐,人人都在背地里取笑沈飞鸾是冤大头,为她人做了嫁衣。
江氏和柳翩然在听沈飞鸾说要成她们的时候就安份了下来,她们可不想在关键时刻又得罪了沈飞鸾,令她改变主意。
沈飞鸾甚至觉得,从今早开始,柳翩然对她的笑容都格外的真诚了几分。
“让二小姐出来见我们,不然我们今天就撞死在国公府的大门口。”
“就是,二小姐最喜欢我们家桑雪了,怎么可能送她去见官?定是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嫉妒我家桑雪,从中作梗,害得二小姐误会了我女儿。”
“天呐!没天理了,他们诬陷我的女儿偷东西,把她送进了顺天府严刑逼供啊!我女儿才十四岁,她怎么受得了啊!天呐!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不得好死啊你们!”
满身疲惫的回到国公府,远远瞧着桑雪一家在大门口撒泼打滚。
围观的百姓都在看他们的笑话。
荣国公是什么人啊?
人家是杀敌护国的举世大英豪,为保邺朝太平,三代荣国公皆战死沙场,并不是什么肖小之徒都能污蔑的。
沈飞鸾吩咐车夫道:“不走正门,从侧门入吧!”
想走正门,就一定会被纠缠。
祖母年岁大了,圣安寺两日抽干了她的精气神,这会儿在马车上都睡着了。
跟祖母的舒适睡眠比起来,与桑雪一家互撕也没那么重要。
不过她也不愿意那家人总堵着自家大门口。
荣国公还有紧急军务在身,并没有送老太君和沈飞鸾回家,所以沈飞鸾将老太君送回寿喜堂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鸾绣苑。
王成、王甲两父子在院子里侯着,等下一步的安排。
起先桑雪一家人是在国公府里闹,被王成父子赶了出去。
可那家人手里还有二小姐的田庄铺子,没有二小姐的首肯,他们不好动手明抢。
沈飞鸾后回了房,直接让王成去牙行把牙郎找来,再让王甲把桑雪的爹娘、兄嫂都带进鸾绣苑来。
桑雪的父亲姓孙,肥头大耳,满身富贵气,不说他是国公府的奴才,寻常吃以为是哪里来的地主老爷。
老孙的妻子更是穿红戴绿,珠翠满头,活脱脱一个行走的金库。
他的儿子和儿媳倒是低调不少,但越低调,身上的物件就越贵。
这不,沈飞鸾打眼一瞧,孙小祥的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价值已经超过了他娘满身珠翠的价格。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到底……她这些年花了多少钱养着这一大家子蛀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