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的婚事,早已属于国事。
那几个明里暗里追求自家孙女的皇子,又有几人是真心?
陈嬷嬷见她突然不说话了,安慰道:“二小姐才过了十四岁生辰,离说亲还有整整一年呢!老太君何不趁她还在家中,旁敲侧击问问二小姐,看看她是不是非八皇子不可了?”
她自小伺候老太君,至今已有四十余年,自家主子忧心什么,她一清二楚。
荣国公府看着权势滔天,实则烈火烹油,谁又知道哪天皇帝会不会突然疑心荣国公功高震主,要除之而后快呢?
身处权力巅峰,更要谨言慎行,万不可行差踏错半步。
老太君点点头,这才想起陈嬷嬷是来做什么的,面色不善道:“既然得罪了我家乖囡囡,原先准备的那处院子就不必了,安排到北厢房吧!”
原先准备的院子,是紧挨着鸾绣苑的,春暖花开,冬暖夏凉,布置精美,最重要的是,离国公爷的主院也很近。
北厢房……
那是国公府最差的厢房,常年见不到光,十分潮湿,因为人烟稀少,总显出几分荒凉和阴森来。
江氏一定没有想到,她会在一个十四岁的丫头手里屡屡碰壁。
国子监——
偌大的场地被栅栏围了起来,场中一红一黑两队人马蓄势待发。
看台上,沈飞鸾和杨馨韵占据了最好的视线,她们周围还围了好些王孙贵胄和公子小姐。
“我赌八皇子赢,每年都是八皇子赢,这有什么可争议的?”
“对啊!就算六皇子再厉害,也打不过八皇子得,八皇子可是五届马球大比的头名。”
“我也投八皇子,哎!沈二小姐也赌八皇子吗?”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沈飞鸾,就连杨馨韵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鸾儿你赌谁我就赌谁。”
沈飞鸾看了台下的慕容翟一眼,慕容翟那双深情的桃花眼也在望着她。
似是见了心上人一般,慕容翟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
少年意气风发,势在必得。
不管是赢马球大赛,还是赢得沈飞鸾的配偶权。
他笑,沈飞鸾也笑,只不过与慕容翟不同的是,她的笑容不达眼底,带着不可察觉的冷意与恨意。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是小两口心照不宣的默契。
过往那些宴会,八皇子都与沈飞鸾出双入对,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氛围,分明是已经互表真情,互通心意。
“我赌……”
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在八皇子的名字上空绕了一圈,迟迟不肯落下。
围观众人沉到了肚子里的心,随着她的手腕轻点,又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沈二小姐,你快下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