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肯定，无论是那道阴暗的目光，还是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都是犯人对警方的挑衅。

他就像是在说：来啊，有本事你们就来捉我。

“徐队！红桃K！”

姜青蕊压低嗓音，对着尸体的腿部拍照。

死者穿着黑色的裤子，她这才发现死者的左腿已经被割断，肌肉组织里插着一张扑克牌。

鲜血流到牌面上，正是红桃K！

与此同时，姜青蕊陷入了一片黑暗，进入了死亡共享。

乞丐现在心情愉悦，嘴里还哼着小曲，手里死死转紧一块面包。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男不女的呼喊，乞丐回头，没等姜青蕊看清凶手的脸，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倒下。

姜青蕊已经习惯了死亡共享，这次依旧没有察觉出有用的线索。

这是第一次直面存在于档案中的现场，姜青蕊浑身颤栗，有种莫名的兴奋，现在的事情发展远远超出预期，变得危险又迷人。

“沈队。”

耳边传来江武的声音，姜青蕊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大约30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身警服板板正正，仔细被熨平过看不到一丝细褶，神情严肃，一眼就可以断定是由多年刑侦经验的老警察。

沈长河点点头算是回应，在案发现场转了几圈观察，马上判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姜青蕊被这话吃了一惊，“请问……为什么这么说？”

沈长河看了她一眼，见面孔生，知道是新来的法医，也不恼，淡定的给她解释。

“你看死者的血液。”

姜青蕊低头看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是说血液中含有什么，是它流出的量不对。”

沈长河知道姜青蕊心中所想，“正常情况下，脖子被刺入，流出来的血至少是现场的两倍多。”

“凶手不可能拿个杯子在后面接吧。”

“还有面包。”沈长河把死者的嘴巴打开，“面包并没有进入死者的喉咙，只停留在舌头表面，并且嘴里的面包并没有咀嚼的痕迹。”

“是凶手在乞丐死亡后刻意围之，假装他是在大楼内吃东西遭遇偷袭。”

这些线索姜青蕊都没有看出来，明明他在死亡共享时四周一片漆黑，加上凶手下手很快，他能注意到的东西很少，大意是认为死者是在大楼内。

血液喷出的量是她的专业，也是自己的疏忽。

姜青蕊对沈长河感到佩服，同时检讨自己。

“压力别过大，每次的现场都要仔细思考，把能力发挥最大。”

沈长河看见小姑娘情绪有些沮丧，知道她是新来的，给她打打气。

姜青蕊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回到解剖室再次进行尸检。

解剖的结果跟之前现场判断没有多大出入，身体上并没有另外的伤口。

可当姜青蕊把乞丐的血液进行化验，里面居然含有安眠药的成分。

但是死者的死亡共享告诉他，乞丐是在清醒的情况下遭遇杀害，不可能有假。

姜青蕊举着化验单站在走廊中间，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