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广姞?”
谷丽尝试着抬手推了蔡广姞一下,但蔡广姞丝毫没有反应,谷丽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弟弟要毁了。
从小就极端的遭到了所有人的讨厌,谷驰好不容易通过才华让更多的人喜欢他,可这次的事情一旦暴露,那谷驰是个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会遭到所有人唾弃的。
想起谷驰写过的那些诗,谷丽心里越发着急。她不能让弟弟毁在这上面,但是她又怎么都想不出个办法来。
自小接受的重男轻女的教育让谷丽一直有意识的保护着谷驰,哪怕是牺牲自己。
她举起斧头对准蔡广姞的脑袋,马上砸下去时却突然手软,将斧头扔在了一旁。
小拇指就是在那时划破的,只是她是最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破了。
不行,自己下不了手,不然就带着弟弟赶紧跑吧。
谷丽这样想着,回身寻找弟弟,看到某处时,整个人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那棵弟弟写过无数次赞美诗的伟岸古树,挂着弟弟的身影。
谷丽瘫坐在地上,好长时间才挣扎着爬起来,她一步步走到树下,抬头看着弟弟。
弟弟长久不动,脸色已经发紫。
谷丽知道弟弟这是死了。
既然已经死了,能保身后的名声也是好的。
谷丽一点点走回到房子里,却在此时听到有细小的呻吟声。她瞬间瞪大双眸,目光缓缓下移,看向就趴在自己脚边的蔡广姞。
“凭什么我弟弟死了她没死?”
“我弟弟就是因为她才死的啊!”
所以谷丽举起了手中的斧子,猛然劈了下去。
她想让警察查到自己身上,所以在两次录口供的时候说的话不一样。
谷丽说一次是在现场看到弟弟发疯一样的跑了出去,企图把蔡广姞的死推给科尔斯顿。第二次谷丽说自己在家里给小孩洗澡,根本就没有去过现场。
相悖的两句话成功让谷丽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可谷丽不知道,最初那么喜欢谷驰的蔡广姞会把谷驰的那些极端恶行告诉科尔斯顿,又用科尔斯顿之嘴告诉了警察,她费尽心思想要保住的形象终究是崩塌了。
谷丽被拖着带走,走的时候还在不断哀求徐恕保谷驰的名声,不要让他成为大众的眼中的疯子。
可是做出恶事的确实是谷驰。
若不是谷驰那一斧子,蔡广姞根本不会死,他自己也会好好的。
所以,徐恕不可能为了谷丽的一人想法而去篡改事实。
在谷丽被判罪的那天,科尔斯顿来到审判庭。他漠然地看着上面那个一脸冷漠的女人,故作平静的表情逐渐在他脸上裂开缝隙,眼中的愤恨之火似乎马上就要将谷丽包裹。
谷丽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这边,看到科尔斯顿时,不屑地笑了笑。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既然蔡广姞嫁入谷家,那她到死也得是谷家的人,跟你科尔斯顿半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