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温宁还有那么多没见过的一面。
“我担心你啊,今天这么热闹你都不来,现在又来买药。”尽管她不想理自己,可是潘东学还是开心能看见她。
说着话不自觉地就带着笑。
温宁推开他,“哑巴大叔从礁石滚下来了,我来给他买药。”
“哦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潘东学其实才不在乎哑巴孙怎么样,他就是想跟温宁多待在一起。
“不用,有阿杰照顾他。”温宁冷冷地说。
潘东学还想说什么,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温宁”
两人同时望去。
祁恩宇穿着一件衣领半开的衬衫,正悠闲地站在不远处。
潘东学看看他,又看看温宁问:“他是谁?”
温宁看着他有些陌生,想了一会儿,露出惊喜的表情,“是你?克莱因蓝。”
什么?潘东学歪着头咧着嘴,她在说什么?
温宁朝祁恩宇跑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哇,跟昨天完不一样。”
昨天的祁恩宇又狼狈又沮丧,今天完换了一个人。
“你还记得克莱因蓝”祁恩宇脸上带着笑,慵懒又随意。
温宁看了一眼码头那边的人,“你跟他们认识吗?我看你的打扮跟他们差不多。”
祁恩宇随着她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嘴角一直轻轻上扬,“我跟他们可不一样,那是赫赫有名的冷家少爷和千金,我孤家寡人一个。”
温宁想起昨天他说的自己没有家人,动了恻隐之心。
她安慰地伸手够着拍拍他的肩膀,“别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朋友也可以做家人嘛,我就是你的朋友。”
祁恩宇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会说这些。
不由得对这个渔村小女孩生出一丝好感。
这些年在钢筋丛林摸爬滚打,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真诚又淳朴的人了。
“诶你说他们姓冷?”温宁突然说道。
祁恩宇点点头,“嗯,怎么了?”
温宁有点不好意思,没说话。
旁边的潘东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们芙蓉滩有个莽夫也姓冷。”
“你”温宁听到这话立马就不开心了,“潘东学你讲话怎么这么讨厌。”
潘东学来了气,“你又为了他这样说我。”
温宁恨恨地瞪他,“你是我的谁他是我的谁?虚伪,狐假虎威,假仁假义。”
祁恩宇听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说到哪去了好笑起来,“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温宁我要走了,来芙蓉滩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你,谢谢你。”
温宁眨巴着眼问,“你不是来旅游的吗?这么快就走啊?”
祁恩宇点点头,“来了有些日子了,只是昨天才遇到你而已。”
温宁爽快地笑起来,“行,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记得常来玩啊。”
祁恩宇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你这是买了药吗?”
温宁这才想起来哑巴孙还在家伤着,“哦对,我得赶紧回去了”。
她又小跑起来,嘴里还喊着,“再见啦克莱因蓝。”
祁恩宇事业瓶颈期困顿许久的郁闷,终于是在这个小渔村解开了心结。
温宁跑出去没多远,正为潘东学没跟来感到释然,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姨父。
难不成还要叫她去帮忙?
反正自己下定决心不会再去了,她接起电话,语气有些生硬,“喂?”
“阿宁,哑巴孙是不是受伤了?”方平生询问。
温宁步子放慢下来,“你怎么知道?”
方平生在电话里说:“刚才你去买药没看见我,我听到你跟东学说的话了,你小姨说家里有药酒,让你回来拿去给哑巴孙。”
他们能有这么好心?
温宁拒绝道:“不用了,我已经买了药了。”
“阿宁啊,你小姨平时脾气不好,但是你知道她心肠不坏,你嫁过去了她对哑巴孙也是关心的,快来拿吧。”
挂了电话,温宁觉得方平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刘英子真的是个坏心肠,又怎么可能收留自己。
不领她的情是有些过意不去。
想着又折回头,往刘英子家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