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血流尽,他们也失去生命的象征。
临安城彻底沦陷了。这片曾经的热土上,躺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可怖的黑血染黑了这座城,也染黑了许许多多的希望。
角落里,骨瘦如柴的老人将襁褓的孩子塞给年纪尚幼的孙儿:“逃!逃出这座可怕的城,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说完,老人脖子一歪,短短几息间,了无生息。
孩子懵懂地抱着几个月大的娃娃,望着嘴角有抹笑容的老人,他产生了极大的疑问。
明明她留下这么开心,为什么要他走呢?他就不能,也留下吗?
可孩子听话,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死人堆里艰难走着,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他,那声音苍老,却充满焦急与期待,他听见她说:“孩子,走,快走,一定要离开这里,你会活下去的!”
带着这份期待,孩子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化为黑点。
这边是无尽的深渊,可深渊的另一端却象征着光明。
“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娘和姐姐?我想她们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修养,荣哥儿脸上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红润,而贾鑫也幸运地在赶路第三天苏醒。
贾鑫摸着儿子的脑袋,望着在前面开路的夏大山等人,低头轻声说道:“荣哥儿别急,该相见的时候一定会相见的。”
但他心里却对妻女俩人的情况不大看好,他醒来时便从夏大山等人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凭借他的猜测,估计临安城那里不会有好,只希望妻女二人早早离开了临安城,不然
情感上,他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寻找妻女,可理智告诉他,要养精蓄锐,要照顾好儿子。
突然,走在前头的夏大山大喊:“休息会儿吧!我看前面有遮阳的地儿!”
众人闻声吐了口气,走到树林里,支锅的,喝水的,擦汗的,唠嗑的,都有。
自打前几日开始,温度便升到五十多度,但他们走这一道几乎没有可以停下休息的地方,只能不停地赶路。
夏杋将草帽取下来,将里面的汗甩了甩,又给头发拧了拧,用布擦了擦。随即取下口罩和包着脖子的破布,这些布已经被汗水浸湿,口罩也沾满了呼气的水,需要清洗后拿到外面暴晒。
原本,随着气温越来越高,他们打算少穿一些,夏大山更是想打赤膊,结果被夏槐劝住。
据夏槐说,这么高的温度一定会有什么紫外线,与其热着,也不能晒伤,晒出病来会受伤。所以让他们穿着轻便,裸露在外的肌肤也要用布遮住。
虽然要省水,可由于夏槐一直耳提面命地说不喝水也会生病,不能等到渴了再喝,不然会生病。
对于夏槐的话,他们都听。虽然都是会得病那套理由,可谁让古人就怕生病呢!
“夏槐,你过来一下。”王淑玉红着脸朝夏槐招手,表情还有些急切。
“怎么了?”夏槐拿着自制的竹扇边扇边问。
王淑玉拉着夏槐走到偏僻的地方,有些忸怩地说:“夏槐,你,你有没有药,我,我身上长了很多红色的疙瘩,我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