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马琪领兵两万出征,这是个什么狗屁部署,马骐他懂带兵吗就带?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份军报绝对有什么地方有在湖弄朕!
「你再看看,这份军报应该有三份,一份是都司写的,一份是监军写的,还有一份是锦衣卫另呈上来的,把监军和锦衣卫写的给朕拿来!」
深谙用兵之道的朱棣,嗅到了浓郁的阴谋气息。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北打到南,又从南打到北,杀了个对穿来回,只是听军报便能在脑子里模拟出战场上的厮杀场景,可听着这份军报,却给皇帝陛下听的一愣一愣的,就仿佛总感觉哪里断片了。
汤承在西南送来的信件里找了找,不由愣住了。
朱棣察言观色,意识到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有何不妥?」
汤承顿了一下,道:「陛下,西南只送来了两份军报,一份是刚才念得那份都司送来的,一份是锦衣卫暗呈上来的,并未发现有监军送的那份。」
朱棣勐然起身:「坏了,西南出事了。」
「李彬这个杂碎定是在军报里动了手脚,试图欺君罔上,西南现在定是出问题了!」
「快,把锦衣卫的那份密函呈上来!」
汤承连忙将锦衣卫暗呈的密函拆开,他还没来得及念,便给朱棣夺了过去。
朱棣面色阴沉的翻阅军报,越看脸色越黑,到最后已是怒不可赦。
「畜生!李彬这个畜生!」
「欺君罔上,死罪!」
朱棣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将军报摔在了地上。
汤承只敢偷瞥一眼,便看到密函上用朱砂书写的血红小字,不由心中一惊。
锦衣卫一般不会用朱砂写密函,唯有事情极为严重的时候,才会用朱砂来警示。
汤承的眼神不好,但也能看到密函上那一行行血一般的小字
,伤痕累累。
「李彬命马骐平叛,两万精锐,皆葬于蓝山,马骐为叛军所杀……」
「蓝山遗民黎利,兴兵叛乱,气焰嚣张……自封平定王……」
「眼见叛军势不可挡,李彬连忙命朱广为主将前去平叛……大败,后又连战连败,清化府沦陷失守……」
「除黎利外,还有潘僚、郑公证、黎饿等叛军首领……安南省及及可危……」
「李彬恐朝廷问罪,大肆查杀安南境内锦衣卫,试图掩盖真相,……」
朱棣忍不住低吼一声:「还在这里愣着作甚,速速去让太子过来觐见!」
……
旭日方才升起不久,朱高燨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披上件单薄的白褂,袒露胸膛的走了出来,看到汤承后有气无力的问道:「汤叔,这大清早的鸡还没起你就把我拎起来干甚?」
他昨夜与娇妻摇了一宿的床,纳足了公粮,本想睡个懒觉,未曾想到还没睡够两个时辰便被叫了起来。
汤承取出两封信件,严肃的说道:「你自己看看吧,这里一份是西南都司送来的,另一份是西南的锦衣卫送来的。」
「直接放文华殿不就得了,我自会去那里查看,咦,为何没有监军的军报,不应该是三份吗……卧槽尼玛的李彬!」
顶着个熊猫眼的朱高燨,本来还无精打采,看清楚军报后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欲盖弥彰,瞒天过海,好大的胆子啊,说谎话说到皇宫里来了,谁借给他的胆子敢杀锦衣卫!」
两份军报,一真一假,朱高燨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这是怎么个事!
天杀的李彬,打了败仗丢了城池,数万军队死在了他的手里,心虚害怕朝廷问罪,甚至不惜杀害锦衣卫来试图瞒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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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已经在清化府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朱高燨点了点头,道:「西南土着,本性难移,我攻则敌退,我退则敌攻,且难以管教。一旦朝廷军有了溃败的迹象,西南土着定然一拥而反之。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只能打胜仗,而且是一直打胜仗,一旦打了败仗,西南土着叛逆的本性就上来了,他们会抱团作乱,朝廷先前的驯化政策将会是功亏一篑。」
这也是无奈之举,朱高燨当初在西南平叛的时候就是这样,他那时候尚且还未像现在这般大权在握,无法在西南落实驯化的政策,只能勉强维持将西南纳入大明疆域之内。
朱高燨与张辅一走,西南没了主心骨,便成了一盘散沙,更加难以制服。李彬现在昏了头出了昏招,更是彻底将朱高燨与张辅之前在西南的努力部丢失。
朱棣不耐烦的说道:「老子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你以为我把你们叫过来是干什么的,我要是能打早就带着军队过去给这些杂碎灭了,你们俩快点给我想想怎么把西南的问题解决!」
人无完人,朱棣这顶尖名将的天赋放在西南那地方也被限制住了。
他打漠北的异族、打中原的军队是超一流的水准,而若是让他去打西南的土着,那就有些为难人了。
朱棣没经验啊!
西南的仗都是朱高燨和张辅打的,老爷子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该怎么打。
朱高燨眸子深沉:「我以为,当今之策,应当是快刀斩乱麻!」
朱棣问道:「如何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