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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受封宗人府宗人令,兼左宗正,文华殿特许汉王改革宗藩祖制。
宗人府掌管宗藩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藩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同时还有记录宗藩罪责过失等权力。
照例,宗人府办事得和礼部协商以后,方能行使职权。不过有朱高燨这个监国在,礼部一路开绿灯,汉王也得以大刀阔斧的对宗藩们改革。
宗藩们听到新政策以后人都傻了,这叫什么事啊!
若是新政策改革成功,他们宗藩以后就再也没有生的孩子越多拿的钱越多这种好事了,朝廷再也不会让他们白嫖了。他们不仅得出钱买地,还得给朝廷交税,虽然每年收上来的租子是交的税的几十倍,可这哪里比得上以前的政策啊!
之前的政策里,宗藩们什么也不用干,每年只需要踩着点找朝廷要钱就行,何须还得反哺朝廷!
……
“畜生!汉王这个畜生,砸了,他自己就是藩王,这样的事他是怎么干出来的!”
朱元璋的六儿子楚王朱桢在王府上大发雷霆,“老子是太祖爷的亲儿子,还他娘的得给朝廷交税,想要地还得花钱买,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事!”
“这天下就是我们朱家人的,我他娘的凭什么交税!”
“汉王这个小王八犊子,要是我爹还在,他敢这么干吗,我爹非得拿马鞭抽死他不可!”
……
青州的齐王府上,齐王世子朱贤烶匆忙的找到了父亲,道:“父王,楚王、蜀王、代王几个藩王的人来找我们了,想联名上书,请奏陛下弹劾汉王!我们要不要推了?”
齐王坐在藤椅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随便派个人去附和一下,不用推,跟他们玩玩。”
世子连忙说道:“爹,我看这事不简单,保不齐是那位的算计,我们这时候去跟着藩王们闹事,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齐王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水,感叹道:“好茶。”
在十多年前的时候,齐王并不喜欢喝茶,生平最喜饮酒,酗酒之后打骂军士,可谓猖狂。可当他在金陵城被囚禁数年重新就藩以后,齐王便滴酒不沾了。
齐王缓缓说道:“你真当那几个藩王是真心想弹劾汉王吗,他们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发泄自己的火气罢了,这时候我们跑过去凑热闹”
世子有些惊疑不定:“父王,您的意思是?”
“有时候,别把自己看的太聪明,作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你以为楚王、蜀王、代王他们都是傻子吗?”
齐王轻笑道,“汉王,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造反被擒的蠢驴,有勇无谋,跟年轻时候的我一样,太浮躁了,这才容易被人当刀使啊。汉王还没资格对宗藩们下手,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在金陵城里被囚禁着,可他偏偏被放出来了,还加以大权对我们这些宗藩动手,哪个藩王心里那杆秤算不出来里面有几两猫腻?”
“无非就是汉王答应给上面那位当刀子,做了这么一个替罪羊。真正要对我们动手的,要么是祁王,要么是我四哥,没准儿这父子俩人是联起手来策划的。”
齐王世子说道:“父王,既然您都看得这么明白了,又何必去跟着那几个藩王去闹事呢。我们家前两年受的罪还不够吗,这时候再闹事,那就是罪上加罪,万一惹得那位不高兴了,我们齐王府可受不起。”
“年轻,格局小了,你看的还是不够长远啊。”
齐王感叹道,“你真以为我们这几个藩王是联合起来要闹事吗,这是给皇上交投名状啊。”
齐王世子懵了:“我们这是明摆着想搅和那位的大事,这还不算闹事吗?”
这几位爷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的,这还不叫闹事?
难不成非得是打起靖难的旗子喊着造反的口号才叫闹事吗?
还投名状,这算哪门子的投名状?
“那位把汉王推出来,就是想让汉王顶着个风头,我们闹事闹的是汉王,又不是那位。”
齐王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一来,其他藩王闹了,我不闹,这不是显得我们齐王府鹤立鸡群吗。陛下是一家,宗藩是一家,以后我们齐王府要想过得好,免不了要和其他的宗藩打交道,我们现在掺和进去,实际上也是在给其他宗藩暗示,咱们宗藩才是一家人。大家都是朱家人,都是给上面那位办事,站好队错不了,站谁的队,当然是站宗藩们的队。”
“二来,我们闹到汉王身上,有任何一句话是在骂朝廷的吗?”
“这是想告诉皇帝陛下,我们虽然知道这事是怎么个事,但是我们认怂,宗藩们只会把火烧到汉王身上,不会再牵扯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