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汉王的封地反复变动,谁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定在哪儿,万一提前修好之后皇帝又变卦了怎么办?修一座王府耗资巨大,总不能修完之后就扔着不住吧,大明再有钱也没那么豪气。
朱瞻基小心翼翼的暗示道:“爷爷,二叔现在已经就藩了,我四叔在安南的祁王府,是不是也该准备修筑了?”
皇太孙殿下这话里,是带着刺的。
祁王的藩国定在哪儿是没有争议的,肯定是西南交趾,也就是安南。
安南这地方是祁王和英国公自己打下来的疆土,其版图之辽阔堪比大明一省之土地,至今仍驻扎着十万西南军。如果按照以往的规矩,虽然安南是祁王打下来的,但祁王的封地肯定是不能划在安南的。不过朱棣从来都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按照明朝封王的规则是除太子外,皇帝诸子一律封亲王,十岁封爵,二十岁就藩,真按规矩来祁王和汉王早就该去就藩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安南土著反复无常,需要大将坐镇。但大明朝没有第二个沐晟,朱棣如何放心让异姓大将坐镇?怕是坐镇的久了,直接就成西南王了!
但朱棣又不想放弃安南疆域,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祁王就藩于西南,打安南土著,祁王是专业的。
“怎么,着急了?”
朱棣忽然睁开了眼睛,阴沉的说道,“逼走了汉王还不够,现在还要逼走祁王?等逼走了祁王,你们东宫在京城里也就再无限制了。要不这样吧,你和你爹造个反,我象征性的反抗一下,然后直接把皇位传给你爹?”
朱瞻基哪里能想到皇帝回应如此激烈,连忙解释道:“孙儿哪敢有忤逆的心思,孙儿愚昧,想为爷爷分忧竟说错了话,请皇上赎罪。”
他是万万没想到,只是提了一嘴就藩的事,就能惹得皇帝龙颜震怒。
本来朱瞻基听说祁王被皇帝丢到孔山挖煤,以为有了机会,便想在这儿煽风点火一下,是否能把祁王撵出去不重要,能恶心到祁王就好。
虽说祁王对他有两次救命之恩,但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就把祁王给送走吧,只要祁王人没了,那朱瞻基也就不用还这份恩情了。
瞧瞧,这才是报恩的正确方式嘛!
但现在看来,皇帝和祁王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哪怕他平日里一向都很喜欢朱瞻基这个大孙子,可当朱瞻基对祁王表现出恶意攻击时,皇帝便开始面色不善了。
这让皇太孙殿下有点委屈,祁王确实是你老爷子的小儿子,可不是有句老话叫隔代亲吗,我这大孙子就不是你亲孙子了?
朱棣冷哼一声:“祁王就藩之事,以后休要再提!”
皇帝陛下心里门清,祁王一肚子里藏着无数法宝,比如那劳什子的“九五式”,可偏偏祁王能耐下心来,游刃有余的应对朱棣的各种试探,这也让皇帝陛下吃了个闷头亏。
虽然朱棣很好奇祁王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可皇帝陛下又拉不下脸去向祁王低头。他娘的,他朱棣是谁?要是向儿子低头,还要不要面子了?
可皇太孙所言,让祁王就藩这事,朱棣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又要复盘模拟中的剧情,把祁王推到西南继续当土皇帝,闷头发育?
诚然,朱棣知道模拟中的西南祁王府肯定是在搞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这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一百多年呢!
朱棣没有一百多年,他只剩十年的时间了,他等不及了。
自己的子孙什么德行朱棣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就太子那一脉,除了极为罕见的那两三个人,剩下的他娘是废物!
可若是转移储君之位,这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当徐徐图之,永乐初的时候朱棣只是试探性的散播了一下要换储君,便引发了巨大的负面反弹。更何况,朱棣还想抢救一下,看看这嫡长子一脉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朱棣想要一个人,把后人的事都做完!
不畏山高路远的跋涉者,山川以回馈最奇绝的风景!
……
孔山已经井井有序的开展起了开采煤矿的工程。
在靠近长江支流的一岸,工匠们根据朱高燨所绘制的图纸,建立起了选煤厂,与洗煤厂相比,炼焦的程序倒是简单了一些,因为在大明朝有着完整的炼焦技术基础,包括炼焦炉的建造,甚至在东汉时代便有了高炉研发技术,在窑炉这方便绝对是过关的。
神奇的是,大明朝拥有完整的炼焦技术,但直到明朝灭亡,能把煤炭炼成焦炭的地方仍是极少数,用焦炭炼钢更是少中又少。
朱高燨这次干脆不当人了,他将“夺命流水线”代入到了自己的工厂,从采掘,到洗煤,再到炼焦,都是一条龙流水线工程。
提起流水线,人们首先会想到亨利·福特,他是第一个将其发扬光大的人。其实,流水线的诞生时间要比人们想象的早很多。
在两千年前的古罗马,人类就已经通过分工协作提高工具的产量。而秦始皇的时代,大秦王朝已经开始用流水线生产兵器了。到了汉代,工匠们把漆器生产划分成若干个环节,从而使生产效率大大增加。作为一项生产理念与技术实践,流水线并不是现代人的发明。
经济学家布劳恩·阿瑟在其名著《技术的本质》中认为:“在人类技术史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创新,一切技术都是对原有技术的改造或重组。”
任何复杂的技术,都是由一系列简单的技术所组成,就像钟表一样,可以被拆解为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基础零件。
尽管流水线的历史非常古老,但直到20世纪,流水线才被广泛应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