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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勇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在考虑能不能投钱到孔山煤,最后是否能回本甚至是赚钱。他在考虑,祁王值不值得自己投钱。要给孔山煤投钱,投的肯定不是小数,可现在往里投的不是钱,投的是人情世故。
“好!”朱勇一咬牙,说道,“祁王爷,俺信你,至于要投多少钱,你直说吧。”
要是孔山煤亏了,那祁王就欠他个人情,以祁王如日中天的地位和身份,再亏也亏不到哪儿去。要是孔山煤赚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这笔买卖怎么交易成国公府都不会亏。
朱高燨伸出了一根手指:“十万两,算你两成股,每年分红。”
孔山煤的投资总和,朱高燨粗劣的算了一下。建造洗煤和炼焦、炼钢的设备其实没多少钱,最大的消耗在于人力和运输上,拢共算下来,差不多需要五十万两银子。这还得亏是孔山的露天煤矿容易采掘,否则这个数字还得更多。
五十万两,这个数字不算多也不算少,但祁王府还真一口气拿不出来。之前吕朝阳在山东把当地布政使的家给抄了,抄出来了八十万两,可那是折合的田地商铺。祁王府大都是不动产,如果把那些家底卖出去,掏出来五十万两只是轻轻松松,可祁王府的现银,也堪堪只有三十万两而已。
朱高燨一个没就藩的王爷,能拿出来多少现银?
“十万两……两成……可以!”朱勇想了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十万两的现银,成国公府还是拿得出来的。
朱高燨笑道:“山东那位布政使大人,抄家抄了八十万两。现在你我一座王府一座国公府加起来,还没那位布政使大人富。”
明末朝廷穷得没钱打仗,崇祯勒紧裤腰带过了一辈子也没把军费这个大窟窿填上,国家将亡之际,崇祯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大臣们要钱,就差跪下磕头了,这才勉勉强强凑出来了二十万两。李自成入京后一抄家,管你什么阁老还是公侯,都给一锅端了,硬是抄出来了七千万两!
大明最富的,还是士大夫与世家。
文人当官,武夫封爵,目的无非就是贪钱,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后人着想。
……
朱高燨出了成国公府,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英国公府。
虽说找朱勇那儿凑了十万两,但还差十万两的空缺。如果朱高燨真想用钱,以祁王府的名望去摇旗呐喊,别说十万两,就算是一百万两都能凑齐。可朱高燨不愿意,因为这样折的是祁王府的名声,等同于是自毁根基。祁王府之所以能立足朝堂,凭借的就是他朱高燨的威望。
朱高燨的野心很大,他打算在孔山建立起一个完体的工业城,因为他惊喜的发现孔山所拥有的条件太完美了,地处京郊之地,拥有雄厚的矿产资源,背靠长江,遥指大运河,引水与运输都是天然的优势……若是朱高燨的计划真成了,孔山将成为一头庞然大物,大明王朝的银河战舰!
所以朱高燨要在孔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现在把成国公府拉到了这艘船上,他还想把英国公府也拉上船。哪怕英国公张辅是他的老岳父,可如果真想把英国公府和祁王府绑死,还得需要这种稳定的利益关系。对于成国公府,亦是如此。
……
朱高燨进了英国公府,没见到张辅,倒是先见到了自己的岳母——英国夫人李氏。
“岳母。”朱高燨拱手示意。
李氏眉开眼笑的回礼:“王爷。”
这李氏尚且刚满四十,虽然妙龄已过,但胜在身材婀娜多姿,举止优雅,略施粉黛风韵犹存,更是有一种成熟妇人的特殊韵味,一双眸子波澜微动,便让人不由心跳加速。
朱高燨的脑海世界里,忽然传来了白起的声音:“小子,你在看什么,汝与那曹贼有何异也!”
这道声音让朱高燨猛然清醒了过来,这是自己的岳母啊,生了闺女的少妇啊,自己怎么就想歪了呢!
他在脑海世界里破口大骂:“曹老板我草大爷,就是你丫天天的在影响我去眼馋人妻!”
“去他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这小子自己爱好人妻!”曹操努力的为自己辩解,“而且你注意用词,这不叫什么眼馋少妇,这叫‘继魏武之志,承建安遗风,是我曹丞相的接班人!’”
白起竖起了大拇指:“6。”
……
李氏是张颖贞的生母,亦是张辅原配,生了好几个女儿,至今却未曾诞下一子。朱高燨记得,这李氏后来还是为张辅生下了一子,只不过因为腿脚残疾未能承袭爵位,承袭爵位的是由吴氏诞下的张懋。
只不过如今那位为张辅生下儿子张懋的吴氏,是永乐十二年生人。
也就是说,张辅的另一个夫人吴氏,今年刚刚出生,没准儿还没出生……
老岳父张辅看着挺古板的人玩的也挺花啊,找了个比自己小四十岁的老婆?
最要命的是,张懋是在正统六年出生,也就是说,生这个儿子的时候,张辅已经快七十岁了……老岳父这身体也忒强了吧,亦或者是说……张辅被戴绿帽了?也不知道给老岳父戴绿帽的是哪位好汉……
朱高燨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大脑,匆匆给李氏寒暄了两句,便去寻张辅了。
……
张辅坐在书房里,微微皱眉:“你要在孔山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