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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燨拱手道:“二哥,弟也不多说什么,我来此只是想给兄长送行,说一句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说完,朱高燨也没等汉王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等……”汉王抬手欲言又止,眼神复杂的看着祁王离去。
以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间隔,多说多错,还不如就此罢休。
良久,汉王叹息了一声。
在祁王接手英国公兵权之前,他与祁王,一直关系甚好,时常坐在一起饮酒,谈笑风生。汉王很怀念那段日子,在这个冰冷刺骨的世界里,还有这么一份兄弟情能慰藉内心。
正如祁王所言,他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即使因为权力自相残杀,终究还是血脉至亲,在同一座燕王府庭院里长大的同胞。
这就好像之前的时候,祁王与汉王是敌人,汉王与赵王是盟友,但这丝毫不影响祁王与赵王之间其乐融融。
这是仅存的人情味了。
当汉王伫地沉思之时,府上的幕僚苏青匆匆走来,行礼后禀道:“汉王爷,纪纲临死反扑祁王麾下的吕朝阳和杨荣,三司会审延续。”
“三司会审的结果,与我们已经无关了。”汉王幽幽的说道,“我们当下要做的要紧事是想着到了山东之后如何快速扎稳脚跟,金陵城里打的再怎么热闹,那也是祁王和太子的事。”
“嗯……”苏青点了点头,安慰道,“汉王爷,即使到了山东,我们也可以另择良机,培植势力,这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汉王爷切莫失落。”
“这需要你说吗?”汉王冷声道,“昔日老爷子能从顺天打到金陵城,我又未尝不可从乐安……”
汉王没有说完,但他眼中却是野心勃勃。
苏青默然,知道自己担忧汉王因为在京城倒台是否会陷入低谷期纯属多余了。这位汉王爷对皇位的狂热,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皇帝当年不断的用“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来忽悠汉王,在汉王的心中埋下了野心的种子,这枚种子在权力的熏陶下生根发芽,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枝叶繁盛。
他不要当什么狗屁汉王爷,他要坐在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去俯视天下!
如若不能,汉王宁愿去死!
“我们在金陵城,还剩多少人手?”汉王忽然问道。
苏青苦笑道:“没多少了,树倒猢狲散,跑的跑降的降,这段日子来东宫对我们的人肆无忌惮的清洗,所有的人都藏了起来,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太子给连骨头吞掉。如今也就在锦衣卫、都察院中还剩下些残余势力,不过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太子清洗。”
这是人之常情,之前汉王耀武扬威的和太子相争,有不少人觉得汉王能成事,便选择提前投资,其中还包括当时权势滔天的驸马都尉、永春候王宁,只不过后来大家才发现不对劲,汉王越搞越捞,永春候王宁栽了个跟头,死于狱中。
如今汉王倒台,之前的汉王党羽大都逃窜,要么投了祁王,要么投了祁王,另择良主而奉之。就连汉王党羽最集中的锦衣卫和都察院,现在都已经开始脱离掌控,留下来的都是汉王死忠。
汉王毫不犹豫的说道:“和他们说,待本王离京之后,可听命于祁王,寻求祁王庇护。无论是在锦衣卫还是都察院做事,祁王都不会拒绝。”
苏青一愣:“汉王爷,我等为何要去帮助祁王?”
“你以为我是在帮助祁王吗,我只是不想让太子做大罢了。”汉王冷笑道,“这次本王就藩,朝中多数人都投向了太子,如今让朝中的党羽去追随祁王,既是给这些效忠于我的人一条活路,亦是让祁王去和太子相争,他们斗的越狠,那我便越能在山东安稳下来去培植势力,到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苏青肃然起敬,汉王是有脑子的人,只不过不常用,能像今天这般灵光乍现理智行事,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不容易。
咱们家的汉王爷终于舍得用脑子啦!
只不过……
打死汉王都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把大脑开发到了极致用出谋略,其实祁王在隐晦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