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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一多,当官的只能随便再去抓些老弱病残来充数。
这样的兵,打起仗来,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个事情要想办法解决。
至少先把杭州卫所的事情解决。
就算把这几个人送去官府,还会有别的逃兵,到时候就不是装鬼骗钱这么简单了。
富贵他们见朱柏自顾自的沉思,小声提醒:“殿下,我们要不要先进苏州城再说。”
朱柏抬头:“嗯,走吧。”
他想了想,又停下脚步,问富贵:“你刚才说这个魏大人是冤死的是怎么回事。”
富贵没出声。
朱柏对他招了招手,走到一边。
富贵小声说:“苏州府衙太破,魏大人没钱重修,想把张士诚的旧皇宫翻新做苏州府衙,顺便把周围淤积严重的河道清理一下。”
朱柏恍然大悟,苏州百姓对张士诚很有感情。老朱杀了张士诚,生怕苏州人谋反。结果魏观跑去翻新张士诚的旧皇宫,触了龙鳞。
老朱误会魏观在为张士诚抱屈,一气之下就把他杀了。
朱柏看了一眼三个逃兵:“来来来,你们三个混蛋过来给魏大人磕个头。”
可怜的魏观是个难得的清官和好官。
年纪一大把了被老朱抓出来做官,为国卖命,最后却为了点小事情落得个腰斩。
现在死了死了都不得安宁,还要被这些逃兵拿来当幌子骗人。
那三个人满脸羞愧,过去对着墓碑磕了个头。
“小的们也是被逼得没有生路了,才会出此下策。”
“魏大人别怪。”
“对不住了,有辱您的清名。”
朱柏站在他们身后,有些感慨。
原本知府是数年一轮换。其实若不是所有百姓请愿让魏观留下,说不定老朱不会那么忌惮魏观,还为那点小事非要把个七十岁的老头子给杀了。
若不是百姓感念魏观的好,为魏观抱屈,生怕他死后都不得安宁,也不会被几个逃兵拙劣的伎俩骗到。
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嘀笑皆非。
往苏州城去的路上,富贵小声问朱柏:“殿下,你不怕鬼吗?”
朱柏说:“鬼有什么好怕的。鬼只吓唬吓唬你,跟你讨点东西。人才可怕,人动不动就为了钱要别人的命。”
然后大家都沉默了。
可不是吗?
他们这一路来,见得还少吗?
卫兵们更加有感触,那些千户百户为了多克扣点银子,可不就是要他们这些小兵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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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一大早就叫苏州城知府和千户过去喝茶。
两位大人听守门的卫兵说朱柏昨夜捉住了三个装鬼骗钱的逃兵,心里直打鼓。
逃兵要是别处的还好,所以苏州卫所的就麻烦了。
他们两个都要倒霉。
结果朱柏却只字不提逃兵的事情,只笑眯眯地询问县学和漕运的问题。
知府叹气:“州学是开起来了,可是来考试入学的人寥寥无几。”
苏州历来富庶。
加上魏观的事情,苏州人对入朝为官这件事很抗拒。
大家都知道原因,可是没人敢挑明。
因为魏观是老朱自认为办错了的事情之一,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