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何苦二话不说,即刻转身,又回到了海浪之中,忍受着潮汐起起落落的拍打,海风来来往往的吹拂。
“……”
“……”
李姑娘嫌弃:“不行!小石子不够晶莹,贝壳亦不够美丽……”
宁何苦再咬牙:我忍!
我再忍!
必须忍!
好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当重信守诺,敢于担当,视死如归,能屈能伸!
对!关键是这个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如此这般,又咬牙死忍了两三回后,终得李姑娘螓首微垂,笑颜如花地肯定,“很好,甚好!”
宁何苦顾不上拧干身上的水分,一溜烟儿的就溜得没了影子……
就在宁何苦被逼无奈,不得已大材小用之时,将自己拾掇得焕然一新的申无谓敲响了黄宅的大门。
小厮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开了门,不好气道:“一大早的,敲什么敲,烦不烦啦!”
申无谓抬头看天,估摸着午时将近,里头的人却还没睡醒。都什么人啊?
门刚打开一条细缝,他就急不可耐地往里闯,小厮根本拦不住,追在他身后大叫:“你要干什么?来人啊!打劫啊!”
申无谓乍然停下,那小厮一头撞在他的背上,像撞到一面硬梆梆的木板一般,头晕目眩之际,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老子是来看病的。”
黄郎中也才刚从床上爬起来,正在小花厅的躺椅上懒洋洋的躺着等吃午膳。
他支起圆滚滚的身子,重复着小厮的回话:“什么?找我看病的?”
小厮苦恼地点点头,嘀咕道:“千真万确是来找您看病的。半年都没有人来了,这人也不知道抽的是什么风?”
黄郎中瞪了小厮一眼,好傢伙,他立马面不改色地在中途转了个急弯,“但是,这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而且还是个外乡人。”
“很有钱,外乡人。”这两个词语通常代表人傻钱多又好骗。黄郎中立时甩着圆圆滚滚的身体来到了诊室。
他看着光鲜亮丽又气色红润的病人,扯着嘴角勉强笑笑,“你哪里不舒服?”
申无谓指指自己的头,肚子,腰,大小腿,假意配合地哎哟两声:“这儿,头晕,眼花,还有身酸疼,今早上还拉了几次,如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哎哟,难受啊!”
黄郎中装模作样地搭了搭脉,信口就开河,“你这是吃错东西了,肠胃不太好,不消化,待我开点六味保济丸给你,包你药到病除。”
申无谓说的症状,很明显就是一个外来人口“水土不服”的症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病症,但黄鼠狼给出的诊断却是“吃错东西了”。
申无谓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将他脸上那堆积的肉肉给扇平捶扁,方才解恨。
但他忍住了,也不想问别的话了。这样一个招摇撞骗一无是处的郎中,毒煞又怎么可能会来找他看病呢?
小厮将三包药塞到申无谓的手中,“盛惠三十两。”
申无谓将药包拧过来,皮笑肉不笑道:“三包药就三十两,这是人参还是海参啊!还是草药啊!”
那边厢的黄鼠狼乍然撑起身子,像个雪球一样滚到申无谓面前,不悦道:“公子说话小心点,我可是这城里的名医。名医懂吗?”
申无谓八风不动,“不懂。”
黄鼠狼正了正衣襟,“何谓名医,医术高超,药到病除,自然价钱也得高,这才配得上名医的称谓,懂吗?”
申无谓忍了又忍,勉强扯出个笑脸,“你说你是名医就是名医吗?我还说我是王爷呢?你信吗?”
黄鼠狼端了脖子扯圆眼珠子,“你是外地来的,我不怪你。知道莲塘村吗?一村人生了怪病,都是本郎中给医好的。你满县城去打听打听去,可别说我骗你一个外来人员。哼!”
申无谓毫无诚意的附和:“呃……好厉害!”
黄鼠狼没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傲娇道:“当然。”他说话间便挠了挠右边脖颈处,那儿有一片猩红的小小疙瘩,看得人很嗝应。而且应该生了有一段时间了,很是瘙痒,所以他已经挠了很多次了。
申无谓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奶奶的,你不是一个名医吗?这不就是小小的皮肤感染吗?自己搞点草药擦擦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