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逆闪电知道蝙蝠侠在操纵自己的想法。
他不蠢,好吧。蝙蝠侠话语中的挑唆如此明显,像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来呢?
但是……
“天哪,那是闪电侠……”
“美联社报道……天启星战况,闪电侠此时……”
“这里是星球日报的佩里·怀特,此刻的闪电侠似乎……”
“只有闪电侠在天启星战场吗?我们不禁要问,蝙蝠侠呢?那个胸前有着s的家伙又是谁?他怎么会与达克赛德为伍……”
“专家分析认为称,首先我们排除和达克赛德飞在一起的是超人,然后我们再排除蝙蝠侠投靠达克赛德……”
在逆闪电的视野中,无数新闻报道的画面一条又一条的蹦出来,这应当是蝙蝠侠故意将这些新闻媒体的画面转播到他的视网膜上。
这既是一种道德层面上的激励,又隐含着在他身上布置足够多后手的威胁。
“斯——旺!”
他的耳朵中传来巴里的声音:“等等,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没有了,就算有,也永远的失去了意义。
逆闪电斯旺知道这是蝙蝠侠故意的,他故意让是巴里·艾伦能和自己通话,他早就算准了巴里那无可救药的圣母心,即使是面对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闪电侠依然会优先选择牺牲自己。
没错,巴里·艾伦就是个傻子,而蝙蝠侠的潜台词也很明显:
你啊……
可不要把当英雄的机会拱手让人啊!
而巧合的是……
我,逆闪电艾尔伯德·斯旺——
正有此意!!!
无穷无尽的千斤重担,被蝙蝠侠通过各种渠道源源不断的施加到逆闪电的身上。
留在他身上的那些魔法阵、在他身体里用金属之灵做的手脚、通过正反神速力在他身上施加的联系……
每一种渠道分摊过来的重担甚至都隐隐有饱和的趋势。
没错,就像拉纤。
万吨巨轮已经启航,肆无忌惮的在湍急的大河中违反自然的规律。
而那根名为“艾尔伯德·斯旺”的最粗壮的纤绳,则被名叫做蝙蝠侠的巨轮高高抛起,轻轻的搭在了岸上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纤夫肩头。
嘎吱吱吱吱——
那巨轮在高唱着,那纤绳在低吟着。
尽管那根纤绳终究会在这万吨的巨力下分崩离析,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在这一刻,巨大的战舰已经启航,而目标则是……
扬波万里,逆水行舟!
“巴里·艾伦。我恨你,我依然恨你。”
远在天启星另一头,被困在屏障中的闪电侠巴里·艾伦听到了逆闪电的低语,那声音如同在他的耳畔中响起。
尽管明明说着我恨伱之类的话,但逆闪电的语气却温柔澄净,说不出的安宁祥和。
而大抵神速力也是如此,如同在你归家之后对你浅浅微笑的母亲。
“但我依然很抱歉,我对我做过的事情抱歉。但我依然是你最大的对手,我造就了你,也因此从不需要你的原谅。”
“但……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关于我做的一切。那些我做的事情……我那么做的理由。”
“他们固然源自于仇恨,但还有一个理由,一个我从不承认,也从没有告诉过你的理由。”
“我那么做,是因为……那是你唯一会与我共度的时光,因此我永远都不能停下。”
(注:这句话很变态很离谱很重量寄,但这是出自于漫画《闪电侠v5》中逆闪电亲口说的漫画原文,这里会贴图↓)
逆闪电掐断了通讯。他不知道听到他说这些之后巴里会怎么想,也并不关心。
正如和巴里说的,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从不需要巴里的原谅。
他终究是坏到底的,即使是现在看似为这所谓正义的事业而牺牲,但这依然完出于谋夺巴里·艾伦在历史上闪电侠名号的邪恶计划。
他是个坏蛋。
但是坏蛋的邪恶计划成功了……对吧?
现在世界都会以为他是个英雄啦!
当着世界的面,逆闪电撕下了自己的头套。
他癫狂的笑着,他知道此时此刻,世界70亿人中,但凡是正在看新闻节目的人,都会看到自己的那张脸。
他来自于整个正义联盟的那些英雄们的真名实姓都早已消弥在历史长河中的年代,但他却依然很清楚,此时此刻,历史已经被改变。
巴里·艾伦!
你记好了!!!
你记好了!!!
从今往后1万年!!!当那些人提起你的时候,当那些人在提起你的丰功伟绩,提起你那些名垂千古的英雄壮举时……
你闪电侠的名号之前,永远会冠以一个说明,一个你永远不可能摘去的特指,一个我为你留下的、永远不可能摆脱的印记——
二代闪电侠,巴里·艾伦!
而每当他们提起你,就总会有人提起我,他们会说出那个名字,他们会说出我的名字。
而我的名字就是——
“艾尔伯德·斯旺!世界!世界都给我记好了,我是艾尔伯德·斯旺!”
“我是闪电侠!”
逆闪电大声疾呼着,那声音震耳欲聋,震撼人心。
而随着他的怒吼,他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开始发亮,像是拂晓的第一缕晨光一样光明浩大,又像是最明亮的子夜一样月朗星稀。
每一个极速者都会有一个命运。
一个可以逃脱,却永远不能够避免的秘密:
每一个神速力使用者终将拥抱神速力。
神速力对于极速者来说是力量之源,也是他们的坟墓,他们的永眠之地,他们最后终将回到的家。
而我……
我该回家了。
我是艾尔伯德·斯旺。
我即将消失在神速力中。
好温暖。
我会成为速度本身的一部分,和历史上无数曾经与这金色雷电共舞的先贤们,一同在神速力中永生。
“啊……哈。”
逆闪电抬起头。
他已经不再需要奔跑了,他张开双手双脚,任由金色的神速力浸没过他的身,恰如从甲板上跳水,将整个身体都潜入水中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