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收回了思绪,看向耶侓观音,见她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笑道:“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耶侓观音笑了笑。杨鹏思忖道:“如今十字军已经攻破了塞尔柱的都城,只怕塞尔柱这个国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耶侓观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花剌子模又突然从东边进攻,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塞尔柱最多还能坚持一年时间。”随即笑道:“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同我们都没有多少关系!”杨鹏笑着点了点头,看了耶侓观音一眼,笑道:“我们现在的精力主要还是消灭大理!”耶侓观音微笑道:“先南后北,先东后西,这是既定方针,除非发生了重大变故,否则不要轻易改变。”杨鹏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思忖之色,道:“大理,不知道段家人是不是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也让我们省点力气?”耶侓观音摇头道:“只怕不会。”杨鹏看向耶侓观音,笑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明摆在这里,大理段家应该知道负隅顽抗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既然明知是死路一条,何必自寻死路?如若投诚,不仅身家性命可以得到保全,而且还能保住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如何抉择岂不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耶侓观音笑道:“恐怕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家,很难接受阶下囚的生活。人啊,虽然很懦弱,可是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却往往会变得十分疯狂!段家人为了保住手中的皇权,只怕会要顽抗到底!”杨鹏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如何选择那是段家人的事情,如果他们非要与我们打上一仗,我也只好成全了他们!只希望他们到时候能够承担战争的痛苦!”耶侓观音笑了笑,随即要求道:“大哥,征伐大理,就让我来领军吧!”杨鹏没好气地道:“你这么说话,岂不是说我现在正在施行的计划一定会失败了?”耶侓观音哈哈一笑,道:“我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呢!”杨鹏扬了扬巴掌,一副威胁的模样。耶侓观音娇颜一红,随即美眸中流露出妩媚又野性的韵味来,一挺胸部,嗔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反正我是绝不会屈服的!”杨鹏调侃道:“也不知每天晚上是谁被我杀得一声声求饶!”耶侓观音大为羞恼,气愤地道:“我就是身体屈服了,精神也是绝不会屈服的!”杨鹏哈哈大笑。耶侓观音也不禁笑了,随即气恼地喃喃道:“可恶的男人!”随即想到刚才的话题,道:“你还没答应我呢!”杨鹏笑道:“这件事情不必着急,先看看吧。就算要出兵,那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以后了。”耶侓观音听大哥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了。实现转到大理都城。这段时间,大理国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关于燕云大军即将杀来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最让大家不安的是关于皇帝和大将军的传言。有传言说大将军正在秘密策划政变,准备取代当今皇帝,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竟然还说大将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早已经秘密与燕云方面勾结了;另有一些传言则说,皇帝认为大将军意图反叛,正在秘密筹划铲除大将军的行动。因为这些谣言的缘故,百姓们都不敢再呆在京城里了,纷纷涌向城外,原本十分繁华的大理都城,变得人烟寥寥,荒凉凄凄,急声狗吠,竟然给人一种荒山野村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皇帝在与书房里来回踱着步,脸上全是焦躁的神情,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他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门外传来脚步声,皇帝立刻停下脚步朝门外看去,只见女儿琼花走了进来。皇帝的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随即懊恼的神情涌上了面庞,口中念念有词,一副凶狠愤怒的模样。琼花走到父皇面前,盈盈一拜,道:“父皇,……”皇帝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琼花忧心忡忡的道:“儿臣听说父皇在疑心皇叔……”皇帝怒声道:“什么疑心,分明就是他心怀不轨,意图叛乱!”琼花急声道:“父皇,市井流言如何能够听信!”皇帝哼了一声,道:“这种事情总不会空穴来风!如果他真的忠诚不二,市井之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流言?有这样的流言,就说明他就是意图不轨!”随即无比愤怒又无比痛心地道:“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从来都对他委以重任!在大理,可以说他的权力已经不亚于我这个皇帝了!可是人心险恶,人心险恶啊!他兀自不满足,居然还想除掉我这个哥哥,取而代之,坐上皇位!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琼花急忙道:“父皇,请你冷静一些。我绝对相信皇叔对父皇是忠心耿耿的!那些流言,女儿儿臣怀疑,都是燕云方面的细作有意散播的,意在瓦解不战而屈人之兵!”皇帝微微动容,随即看向琼花,皱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段至纯为何抗旨不遵不来见我?如果他心里没有鬼,就应该立刻来向我说明才是!”琼花道:“父皇啊,将心比心,只怕皇叔现在也是惶惧疑惑得不得了呢!皇叔他肯定是担心父皇已经听信了那些谣言,想要借机除掉他!皇帝微微动容,躁动愤怒地情绪平静了不少。琼花见说动了父皇,继续道:“如今在城里传播的这些谣言,十分刻意。它们几乎是突然出现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城市,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推波助澜的结果。意在挑拨离间,令父皇和皇叔发生内斗,如此一来,我们大理便不战自乱了!”皇帝觉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皱起眉头,看向女儿,道:“可是我却不能完全放弃疑心,而御帝他肯定也不可能完全放弃担心!我们两个相互猜疑,这个死结该要如何解开才好!”琼花道:“父皇,越是这种时候,父皇就越要表现出善意才行啊!”皇帝没好气地道:“难不成要我去见他!”随即使劲摆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然而若有个万一,朕死不足为惜,可是大理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就后悔莫及了!”琼花的心意确实是想父皇亲自去见皇叔,如此一来,一切谣言便不攻自破了。然而父皇坚决反对,她身为人女身为人臣,却也不便强求了,何况她就是强求也强求不来啊!琼花沉思片刻,抬起头来看向父皇,道:“既然如此,就只好请父皇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书函,由儿臣带去交给皇叔。说不定皇叔见了,能够解开心结,来拜见父皇。”皇帝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好,点了点头,走到书案后面,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完了,折叠好装入信封,拿着书涵站了起来。走到琼花面前,将书涵递给她,道:“女儿,你就带父皇走这一趟吧。”琼花双手接过书涵,道:“儿臣这就去见皇叔。”皇帝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琼花摇了摇头,道:“这有何苦?只希望儿臣这一行能够解开父皇和皇叔之间的心结。”随即朝父皇拜了拜,离去了。琼花离开皇宫,登上马车,在侍女和侍卫的护拥下朝王府奔去。不久之后,琼花出现在了王府的大厅之上,见到了皇叔段至纯,拜道:“侄女见过皇叔!”段至纯显得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问道:“你到皇叔这来,有什么事吗?”琼花道:“父皇对于目前在城中传播的谣言感到十分悲伤,”段至纯叹了口气,道:“曾几何时,我同皇兄亲密无间,可是如今却形同陌路了!皇兄不再信任我,我也对皇兄疑虑重重,唉!”琼花皱眉道:“这些谣言分明就是燕云方面故意散播的,意在瓦解我们大理的斗志!”段至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赞道:“太对了!这件事情再明显不过,就是燕云人的阴谋!”随即沮丧地叹了口气,道:“可是皇兄却不这么认为啊!”琼花道:“父皇也是这样看的!”段至纯看了琼花一眼,笑了笑,道:“是吗?”看他的样子,显然并不相信琼花的话。琼花取出父皇交给她的那封亲笔书函,上前来,双手呈给段至纯,道:“皇叔,这是父皇托我带给皇叔的亲笔书函!皇叔看过之后,就会明白了!”段至纯神情一动,连忙接过书涵,迅速拆开来,取出信纸,展开看了起来。琼花则观察着段至纯的神情,只见他动容了,随即流露出十分激动的模样,双手都轻轻地颤抖起来了。琼花不由得感觉事情有转机了。段至纯看完了书信,激动地喃喃道:“他竟然还记得那件事,他竟然还记得那件事!”犹豫了一下,决然道:“我要去拜见皇兄!我要去向皇兄请罪!”琼花大喜过望,道:“皇叔做了正确的选择!”一名幕僚却急声道:“大王不可轻易犯险啊!谁也无法保证大王这一去,陛下不会趁机对付大王!”琼花道:“侄女愿以性命担保,如果父皇对皇叔不利,侄女愿以性命相赔!”众幕僚见琼花公主如此说话,都不由得心头一震,不再反对了。段至纯信心满满地道:“本王相信皇兄!”随即对众幕僚吩咐道:“立刻准备一下,我要即刻进宫拜见皇兄!”众幕僚应诺一声,退了下去。不久之后,一切准备妥当,段至纯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王府朝皇宫而去。段至纯看见街上萧条寥落的景象,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琼花叹了口气,道:“百姓们担心皇叔和父皇打起来,未免殃及池鱼,许多人都逃离了都城。”段至纯皱起眉头,懊恼地道:“燕云军都还没有来到,我们自己居然就闹成了这个样子!”队伍沿着住大街行进着,远处的皇宫已经出现在视野中了。突然,周围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同时惨叫声迭起。坐在马车中的段至纯和琼花吓了一跳,连忙掀开了车帘。赫然看见两边的屋宇上许多黑衣人正朝这边放箭,而随行的护卫纷纷被射倒,惨叫声响成一片。段至纯和琼花都大为震惊,段至纯猛地看向琼花,怒声喝道:“你们要阴险,居然想出这样的计谋!”琼花慌忙摇头道:“不,不是的!”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呐喊声,那些黑衣人从两边冲出来撞入段至纯的护卫队伍中,凶猛砍杀,一时间杀得众护卫尸积血飞,众护卫惊恐不已,只感到这些黑衣人凶悍得简直就如同魔鬼一般!只片刻功夫,护卫段至纯的卫士便死伤大半,段至纯只感到今天在劫难逃了!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汹涌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快!快!快救大王!”段至纯流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扭头朝后面看去,只见近千忠于他地军队在一名亲信大将的率领匆匆赶来。段至纯哈哈大笑,兴奋地叫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众军将士冲了上来,对黑衣人发起反击。黑衣人抵挡不住,扔下几具尸体便仓皇撤退了。那个将领当即便要率军追杀,段至纯急声喝道:“穷寇莫追!”那个将领当即下令各军停下,就地护卫段至纯。段至纯愤怒地看向琼花,道:“真不好意思,你们的阴谋没有得逞!”琼花急忙道:“皇叔,你误会了……”段至纯不耐烦的一会手掌,没好气地道:“好了!就少在我面前装蒜了!”琼花心里乱作了一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段至纯看了琼花一眼,道:“我本来应该杀了你,不过我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便放过你这一回!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下车吧!”琼花想要解释,可是一看见皇叔那凶狠愤怒的神情,便不由得心头一凛,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叹了口气,起身掀开了车帘,回过头来道:“皇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我确实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段至纯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道:“也许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皇兄为了除掉我,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琼花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一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车上下来,直到段至纯的队伍去远了,她才回过神来。“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琼花的贴身侍女不知所措地问道。琼花眉头一皱,气愤地道:“去皇宫!”琼花满脸怒气地闯进了御书房。正在同禁卫大将军说话的皇帝吓了一跳,随即喝道:“你怎么如此就闯进来了,太没规矩了!”琼花正在气头上,一切都不顾了,径直来到皇帝面前,质问道:“父皇,你为何利用我伏击皇叔?”皇帝一愣,随即没好气地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也是刚刚接到报告,得知你们的队伍在街上遇袭的事情!”琼花冷静下来,看了父皇一眼,见父皇又急又气的模样,似乎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问道:“这件事当真与父皇无关?”皇帝一生之中何曾被人如此质问过,登时怒火上涌,喝道:“你竟然如此同父皇说话,太放肆了!”琼花急声道:“父皇,现在情况危急,你老实告诉儿臣,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皇帝气愤地道:“朕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与朕无关!你到底要朕说多少次?”琼花感到脑袋有些混乱,皱眉喃喃道:“这件事若不是父皇,那会是谁做的呢?”突然心头一动,惊声道:“难道是燕云人!?”皇帝和禁卫大将军听到这话,都是一惊,禁卫大将军急声道:“这是不可能的!边境、都城早已经戒严,燕云人怎么可能潜进来?”琼花觉得禁卫大将军说得有道理,可是这次伏击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燕云人,那么就只能是父皇了?一念至此,不由得看了父皇一眼,见父皇愤怒懊恼的模样,似乎真的与他无关!如果也不是父皇,那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琼花心头一动,面色瞬间苍白了!琼花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这种可能让她直感到心惊肉跳,惶恐不已。她想到,如果这件事既不是燕云人做的,也不是父皇做的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皇叔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许多情况都很可疑,首先黑衣人虽然攻击十分猛烈,可是在以弓箭发起突袭的时候,却没有射击皇叔乘坐的马车!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皇叔的救援兵马来得实在太及时了吧?他们是如何及时得知皇叔遇袭的事情从而及时赶来的?如果说是遇袭以后得到急报赶来救援,这在时间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从遇袭到救援赶到,其间相距的时间非常短,正常来说,只怕遇袭的消息都还没有传到王府才对,救援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赶到现场!那个时候就赶到现场,只能说明,他们其实事先就已经知道遇袭的事情,队伍早就离开了王府守候在附近了!琼花想到这里,越发的感觉此事太过蹊跷,皇叔身上嫌疑重重。“立刻调集兵马保护皇宫!”皇帝对禁卫大将军下令道。后者抱拳应诺,便要离开。琼花回过神来,急声道:“等一下父皇!如果调动军队的话,此事就不好办了!”皇帝没好气地道:“我若不调动兵马,叛军前来突袭该如何是好?”琼花一愣,问道:“父皇认为此事是皇叔自编自演的一处闹剧?”皇帝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没有做,又不太可能是燕云人,那么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哼,他如此做法,无非是想为反叛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琼花感到父皇说得很有道理,此事如此解释,每一环都若合符节,看来这一次的伏击事件就是皇叔自导自演的无疑了!可是琼花却还是难以置信,她觉得皇叔应该不是那种心机深沉阴狠凶险之人!皇帝不再理会琼花,对禁卫大将军道:“立刻按照我的旨意,调集兵马!”禁卫大将军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琼花见此情景,焦急起来,急声道:“父皇三思啊!”皇帝道:“我已经三思过了!是段至纯他想要造反,朕也是别无选择!”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