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寒雨看见耶律观音痴痴地望着杨鹏的背影,抿嘴一笑,调侃道:“就一个晚上,难道就是舍不得了?要不你别陪小姑了,和他回去吧!”耶律观音收回了目光,抱住耶律寒雨的胳膊,笑道:“怎能不陪小姑呢!媚儿很久都没有陪小姑好好说说话了!”
耶律寒雨宠爱地拍了拍她的面颊。两人沿着湖泊漫步着,耶律寒雨看了一眼耶律观音,“媚儿,你很了解你的情郎吗?”
耶律观音点了点头,“当然很了解!他是高丽的一个大商人!”耶律寒雨微蹙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耶律观音见小姑这个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小姑在想什么呢?”耶律寒雨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商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惊世骇俗的箭术?”耶律观音笑道:“大哥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的箭术是祖传的,他的祖上是当年盛唐的武官!”随即皱起眉头,“小姑,你是不是怀疑什么?大哥他绝不会有问题的!”
耶律寒雨笑着白了耶律观音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姑有说你的情郎有问题吗?”“那小姑说那些话的意思是……?”耶律寒雨皱眉道:“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文武双的英雄不该只是做一个商人啊!”耶律观音微笑道:“大哥他不想掺和官场的权力之争呀。”耶律寒雨调侃道:“反正在你的眼里,他什么地方都好!”耶律观音嫣然一笑,“那是当然咯!”
耶律寒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低头看了看耶律特里的小腹,小声问道:“你们有没有……?”耶律观音起先一愣,随即明白了,摇了摇头,“还没有。”耶律寒雨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意有所指地道:“没有就好。暂时不要和他发生那种事情。”
“为什么呢?我们契丹人又不是那些虚伪的宋人,何必讲究这些?”
耶律寒雨没好气地一点耶律特里的额头,“你这丫头,是不是春心动了?这件事你必须听小姑的!”耶律观音笑了笑,“好,我听小姑的!”眼珠子一转,开玩笑似的道:“要是大哥他来求欢,我就把他赶出去!”耶律寒雨笑了笑,“你要是在宋国说这话,一定会被人骂成荡妇的!”耶律观音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宋国的女人真是虚伪!明明心里爱得要死了,却硬是要装作矜持的模样。你要是能从头矜持到尾那还称得上是真正的淑女,可是却总是在开始装模作样一下,随即就和男人上床颠鸾倒凤了,结果被男人甩了,又来哭天抢地,悲春呼秋,实在让人厌恶!”
耶律寒雨呵呵一笑,没好气地道:“真是一套歪理!”杨鹏从山庄出来,众密卫迎了上来,杨雄抱拳道:“主人。”
杨鹏点了点头,“上马,回去。”众人纷纷上马,沿着青石铺就的山路往山下行去。耶律寒雨的山庄位于城外,距离京城还有五六里的距离,在一片樟柳茂盛的山岗之上,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山路从山庄大门蜿蜒向下一直连接到通向京城的官道。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星月迷离,山路上格外幽暗。偶然响起的一声夜枭名叫,让胆小的人不禁心头发憷。由于陈枭他们是最后离开的,因此山路上格外寂静,前后都看不见半个人影。
杨鹏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冷风,原本昏沉的脑袋清楚了不少。想起目前辽国的局面,不由的皱起眉头来。其实就目前来说,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耶律观音就能控制整个辽国,这可以说是他一手推动的,也是他希望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个可靠的盟友共同对抗西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杨鹏的心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就像梦魇一般缠绕在心头,然而想要抓住这梦魇,却又感到不可捉摸!
哗啦!一群宿鸟突然从左前方的树林中飞了起来。杨鹏收回了思绪,抬头看去,只见那些原本应该栖息在树上的宿鸟竟然在树林上空盘旋着不敢落下。陈枭心头一动,立刻勒住了马,低声喝道:“都停下!”众人停了下来。杨鹏的目光如同鹰眼一般扫视着左前方的那一片漆黑得如同墨汁一般的树林。
杨雄及众隐杀也感觉到了什么,都流露出警惕之色。杨鹏低声道:“用钢弩!”几十个密卫立刻从马鞍袋中取出了折叠钢弩,迅速打开,扣上弓弦,装上箭矢。
杨鹏指着左前方的树林下令道:“对那片树林射击!”众密卫立刻举起钢弩对准了那片树林,一起扣下了扳机。弓弦震响声中,数十支弩箭一头扎了进去,随即一声惨叫响起,一个黑影从树上摔了下去。
杨鹏眉头一皱,“回山庄!”随即便率领着几十个手下调转马头朝山庄狂奔而去。这时埋伏在树林中的那些黑衣人才反应过来,慌忙放箭,然而杨鹏他们刚刚转过一个弯道,被一丛树林挡住了,黑衣人们射出的箭矢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为首的黑衣人急声叫道:“快发信号!”随即只见一支信号火箭飞上了天空。
杨鹏他们正在往山庄狂奔,迎面突然飞来一蓬箭雨。黑夜之中来不及躲避,许多密卫中箭栽倒。随即只见前面传来一声呐喊,两百多个黑衣人从两侧的树林中涌了出来,许多人手中握着三四米长的长枪,在夜色之中寒光闪烁。
众人策马一头撞了上去,挥刀砍杀了许多黑衣人,然而由于兵器相克,许多密卫被挑落下马,杨鹏的坐骑也被一侧冲来的长枪戳倒在地,好在杨鹏事先跃了下来才没有受到殃及。
众黑衣人挺着长枪举着弯刀嚎叫着朝杨鹏涌来。杨鹏迅速从马上取下穿云弓和狼牙箭,对着已经冲到眼前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一箭,崩的一声响,狼牙箭离弦飞出,射穿了黑衣人的胸膛,又射中了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同时摔倒在地。陈枭连珠发箭,冲上来的黑衣人纷纷被射倒在地,一时之间,这些黑衣人竟然都无法近身。
然而就在这时,杨鹏的狼牙箭却射完了。一个头领模样的黑衣人见状,兴奋地叫喊道:“大家不要怕!他没箭了!一起上,杀了他!”随即他便大叫一声,当先朝陈枭冲去。
杨鹏扔掉穿云弓,抓起被他射死的一个黑衣人的长枪。那个头领大叫一声,挺枪当胸刺来。陈枭侧身闪过,同时右手持枪猛地急刺而出,嚓!长枪瞬间洞穿了头领的胸膛。头领瞪大眼睛看着刺穿了自己胸膛的长枪,他也许无法相信对方的格杀术竟然也如此厉害!
周围的黑衣人们见头领瞬间被杀,都不禁愣了一愣,突然嚎叫一声,蜂拥上来。杨鹏一脚踹飞头领的尸体,挥舞长枪与众黑衣人大战起来,只见长枪上下翻飞,迅疾狠辣,枪出必见血,黑衣人或被洞穿胸膛,或被挑飞出去,或被斩断咽喉,长枪所向不可阻挡,杀得血雨飞扬,尸积山道。好似龙战于野,所向无敌!
不远处,杨雄挥舞朴刀虎吼连连,围攻他的黑衣人纷纷被一刀两断。密卫们也在恶战不休,好似战狼搏群犬。一个隐杀挥刀砍翻了冲上来的一个黑衣人,却被随即冲上来的黑衣人刺穿了胸膛,密卫紧抿嘴唇奋力砍断刺穿了胸膛的长枪,紧接着用最后的气力发出一声怒吼,挥刀砍飞了那个黑衣人的头颅,那具无头尸体翻倒下去,他也倒了下去。
山庄方向火光闪烁,耶律观音和耶律寒雨一身戎装,率领许多军士朝这边赶来。来到一处突兀的高处,往下方看去,只见惨烈的厮杀正在进行。所有人都不禁变了颜色,耶律观音急声道:“快随我来!”随即便和耶律寒雨一道率领众军冲了下去。
黑衣人们本就已经因为杨鹏、杨雄和密卫的凶悍而心惊胆战了,这时突然被众军冲杀进来,哪里还抵挡得住,纷纷丢弃兵刃抱头鼠窜!
耶律观音也顾不上追杀他们,赶紧奔到了杨鹏面前,看见了浑身浴血的杨鹏,不由的心头震撼,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杨鹏笑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我就够呛了!”耶律观音回过神来,急声问道;“大哥你受伤了吗?”
杨鹏摇了摇头,看了看身上的血水,淡淡地道:“这都是敌人的鲜血!”耶律观音眼眸中异彩连连,“我原本以为大哥只是箭术惊人,却没想到,没想到大哥居然还有如此万人莫敌的勇武!”杨鹏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或阵亡或受伤的隐杀,心头难以抑制地涌起怒火。
杨鹏随耶律观音耶律寒雨回到山庄大厅,受伤的密卫都被救了回来,由山庄的医士进行救治,阵亡的密卫也都被抬回了山庄。山庄大门重新紧闭,山庄卫士以及耶律观音的卫士刀枪出鞘,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