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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府,朱棣也收到京师所发生之事。
朱棣不由一脸古怪的看向郭安,“郭卿,这便是那二百五十万两银子所发挥的作用?”
“这……”
郭安愣了一下,便淡笑道。
“殿下恕罪,微臣绝无炫耀燕王府之意,也没有安排任何商贾前去宣扬此事,甚至也没让任何人透露此事!”
听此,朱棣神色一凝,“如此,那区区一个商贾如何得知咱给父皇贡银之事?”
郭安朝着朱棣微微拱手,“殿下,微臣觉得,现如今应派出燕山卫,在北平府内巡查,看看何人在谈论贡银之事!”
朱棣有些疑惑道:“郭卿这是何意?”
郭安道:“殿下,微臣担忧,是有人想要通过此事来诬陷殿下!”
朱棣一脸不以为然,“区区二百五十万两贡银之事,朝中何人不知咱在倭国有银山?
他们又能在此事上,做什么文章?”
郭安淡声提示道:“殿下,不知陛下是将这些贡银纳入国库,还是放入宫中内帑?”
朱棣直接说道:“依照父皇的性子,自是放入内帑!”
“但是,现如今朝堂十分缺银子。要是让那些户部、工部、吏部各部尚书知道,陛下内帑还藏有数百万两银子,那……”
后面的话,郭安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朱棣已经可以想象到会发生什么,甚至比郭安想的还要详细与严重。
瞬间,朱棣的神情便阴沉了下来。
“梁虎!”
梁虎顿时从殿外跑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速速安排一众燕山卫,给本王在北平城内巡查,看看是何人在谈论贡银之事!”
“是,殿下!”
“另外,再通知北平府衙门通判王真,让他派人给咱暗中查探!”
“是,殿下!”
很快,梁虎便满脸凝重的退了出去。
郭安又道:“殿下,微臣觉得需要在张家湾码头严密巡查。”
“是极!”
朱棣眼睛大瞪,迅速点头。
郭安继续说道:“另外,也可以通知一下北平府内一众与我燕王府走的近的那些商贾与士绅,让他们看着点,随时给咱燕王府举报!”
“大善!”
朱棣不由满脸大喜。
“那些信得过的里长,甲长,也都可以打声招呼!”
“善!”
“殿下,来往于张家湾码头与北平城内的那些车队,也要通知一下!”
“善……”
等到郭安不再说话,朱棣竟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是满脸惊诧的问道:“郭卿,区区一些蟊贼,何须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一旁,朱高炽早已瞪大眼睛,呆呆的看向郭安。
他虽然没想到,敢有人借用皇爷爷来污蔑他燕王府。
更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他这位老师看似在治理北平府,给北平府一众士绅百姓立规矩,带着他们赚钱。
但实际上,居然将北平府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对于朱棣的话,郭安也是一脸诧异。
“殿下,仅仅只是传几句话,让那些士绅商贾,还有车夫们留意一些贼子而已,不算什么大阵仗吧!”
朱棣张了张嘴,最后才缓声说道:“确实不算什么大阵仗!”
朱高炽也一脸下意识的跟着点头。
确实,只需几句话,便可让北平府衙役、士绅、商贾、行商,还有那些车夫,数万人都为燕王府去留意捉拿那些,想要陷害燕王府的贼子,确实不算什么大阵仗!
但是,那又什么才算是大阵仗?
不过,朱棣与郭安并没给朱高炽反应的机会。
很快,便召来一些书吏,吩咐几声。
随后,那些书吏便自去召集他们各自负责的管事、商贾、士绅们!
不到一日的功夫。
整个北平城,包括周边的通州、良乡县内的一众有头有脸的本地士绅,商贾,行商走卒,又或者是衙役,都知道了燕王府传下的话。
这几日,不准他们随意议论任何燕王府之事。
若有听到有人谈论燕王殿下给陛下贡银之人,不可声张,直接向最近燕山卫奏禀。
这还是燕王府第一次传下这些话语。
虽然没有说会有什么赏赐,但每一个人,都开始整日在外面闲逛,竖着耳朵,像是寻宝一般,期待能找到那些倒霉贼子。
确实。
竟然敢来北平府,招惹燕王府,还被燕王府提前知道,不就是他们这些人见过的最倒霉贼子嘛?
真当那位燕王府的郭长史是好欺负的?
可怜他们这些士绅还以为那郭长史乃是良善之人,等到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才猛然察觉到,那郭长史的心是有多黑!
他们这些士绅的可立足的知识典籍,田亩,读书人,甚至包括行商赚钱,都已经不知不觉被那郭长史掌控的死死的!
尤其是那些愚民,军户,匠户,更是对那燕王府视若神明!
可怜北平府,早已成为燕王府一言之府!
一众士绅一边在心中暗自吐槽着,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寻找着。
如今,要是能看到几个倒霉蛋被燕王府给狠狠收拾一顿,也不失为一大趣事。
如若他们借此,还能上一次燕王府的善册,那更是走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