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饥肠辘辘的鞑靼兵,去大宁城吃饭!招降鞑靼人,踹鞑靼大营!(2 / 2)

鞑靼大营。

四散的土默特部人四处抢掠,被杀了一些,更多的被毛里孩收拢。

“明人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

毛里孩哈哈大笑:“他们以为,踹了营就能招降草原上的勇士?傻乎乎的明人,倒也可爱!”

那几个土默特部的首领心里滴血啊。

被毛里孩收走的部民,还会还给他们吗?

“继续收拢兵卒!”毛里孩让翁牛特部的人去做。

就在此时。

胡豅和于康吵了起来。

“不能再这样糟践兵卒了!”于康对胡豅发疯起来十分不满。

胡豅反驳:“你想不想做霍去病了?”

“咱们有多少人,不能再浪费下去了!”

于康抓着胡豅的衣领,指着背后的兵卒:“你睁开眼睛看看,咱们的人个个挂彩,都受伤了!”

“他们现在需要休息,休息!”

“咱们该带着他们回家,而不是去当什么霍去病!”

胡豅眸中充满失望。

那些没有兵器的鞑靼兵,都是待宰的羔羊,这个时候不杀,难道等着去战场上杀吗?

“于康,咱们进了敌营,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你不知道吗?”

胡豅目光阴沉:“的确,踹营损失了上千人,但咱们杀了三千多人,收降了三千多人。”

“就该一鼓作气下去,招降更多的鞑靼人。”

于康却打断了他的话:“那你考虑过没有,咱们的人死光了,招降的鞑靼人还会忠心卖命吗?”

胡豅一怔。

“你想过没有,把武器发给他们,他们会拿着兵器杀戮自己的同袍吗?”

于谦又问:“醒醒吧胡豅,咱们的战果已经够大的了,咱们的勇士也累了,该回家了。”

胡豅回头,看向那些跟着他不畏艰苦,潜伏敌后;

又跟着他闯入敌营,百战不退的精锐兵卒。

此刻都带着疲惫。

他们已经厌战了。

对杀人立功不感兴趣了。

他们现在就想活着,回家,享受。

这才是兵心。

有时候兵卒不是跟着将领走的,而是将领跟着兵心走的。

兵卒如水流,将领在驾舟,不顺则翻。

胡豅满脸颓然。

从古至今,只有一个霍去病。

多少英雄想做霍去病,但两千年过去了,只有一个霍去病!

他想做霍去病,却远远不够格。

“罢了,休息两个时辰,等夜深了,我就带你们回家!”胡豅也要妥协了。

兵卒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原来,于康比自己更懂军心。

于康坐在胡豅身边:“胡豅,你有野心,我也有,但有时候要学会妥协。”

胡豅不看他。

他爹妥协了一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妥协。

他向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战场上,教会他做人了。

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办到的,机会就在眼前,却抓不住的那种无力感,让他十分颓废。

“你发现没有,鞑靼大营里似乎没做饭。”于康忽然说道。

胡豅一愣。

还真是,他们倒是用了饭,是贴身携带的军粮,已经不多了,兵卒也都省着吃的。

而那些降卒,也吃到了大明军粮,才没有哗变的。

说明鞑靼兵没吃饭。

这是机会啊。

“你怎么看?”胡豅眼睛亮起。

“翁牛特部肯定占领了粮仓,控制了火头军,不给各军供饭。”

于康幽幽道:“如果咱们用饭来说服鞑靼兵,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胡豅眼睛亮起。

对呀。

带着鞑靼兵回大宁城吃饭,说不定真的能招降更多的鞑靼兵。

“就这么办!”

胡豅站起来,他去降兵那边。

他们不太懂蒙语,只能听懂一点点,所以想招降鞑靼兵,还得靠降兵。

“干脆,把这些降兵都撒出去,咱们打出旗帜,带着鞑靼兵去大宁城吃饭!”

胡豅要玩就玩大的。

于康充满担忧:“咱们大宁城没多少兵,万一这些人见大宁城空虚,趁乱抢城可怎么办?”

“怕什么!他们连个兵器都没有,拿什么夺城?”

于康还是不放心。

胡豅却懒得理他,打出旗帜,去大宁城吃饭!

用蒙语写的。

鞑靼降兵被撒出去,没说去大宁城受降,只说去大宁城吃饭。

越来越多的人往大旗中间汇聚。

“这人也太多了!”于康吓到了。

打起旗帜,竟有五六千人往大旗中间汇聚,都不知道从哪来的人。

胡豅吞了吞口水:“那些降兵回来了吗?”

“不知道啊!”

天都黑了,大家怎么认脸啊。

都看不清。

于康有些担心:“差不多了,该往大宁城方向走了。”

“再等等,再等等。”

胡豅让人把兵器紧紧带在身上,绝不能被鞑靼兵抢走。

可汇聚的人越来越多。

转眼超过了一万人。

“快走吧!”

于康心里不安:“胡豅,不能等了,这些兵十分急躁,若是再不走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哗变,把咱们杀了!”

胡豅也明白了,人心不可逆。

等了一刻钟,这些鞑靼兵就十分不安分了,若是再不走,真的可能出现意外。

人流随着大旗涌出鞑靼大营。

往大宁方向走。

竟还有人往这个方向汇聚。

胡豅知道问题大条了,约莫一万五千鞑靼兵,有的骑马、有的拿着武器,而且越聚越多。

都随着大旗去大宁吃饭。

他们根本不知道打旗的人是明人。

他们只知道饿了,去吃饭了。

“有大股骑兵往这个方向来,不会是毛里孩的骑兵吧?”于康有些担心。

但他更担心的是,大宁城会不会被他们招降来的鞑靼兵给打破了。

“如果是毛里孩更好。”

胡豅瞥了他一眼:“他们还能自相残杀,咱们趁乱逃回去也就罢了。”

“万一这些兵,都是跟咱们去吃饭的。”

“大宁城怎么办?”

“大帅手上能有多少人?能打过这么多人?”

胡豅小心地看了一眼,约莫超过两万了。

沿路不少逃出大营的鞑靼兵,也都汇聚到了这支队伍来。

“完了!”

于康不怕死,但大宁城不能丢啊。

“要不咱们往其他方向走。”

胡豅瞪他一眼:“你想现在就死?”

“大宁城外有火光,是你瞎还是他们瞎?”

“走错了方向,咱们这六千来人都得扔在这。”

胡豅也怕了。

“那怎么办?”于康没了办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

胡豅也没招了。

“报!”

于谦被传令惊醒,睁开眼睛:“怎么了?”

“回大帅,有大股军队往大宁城方向移动!”传令兵禀报道。

于谦登时清醒了。

“再探!”

大股部队?

鞑靼人要在夜间攻城?

不符合常理啊,难道毛里孩整合了鞑靼军,想打下大宁城来立威?

于谦想不通。

不断又传令兵来报。

他才大概明白了一点。

这支军队步骑混杂,军备不,打着来大宁吃饭的旗号,不像是攻打大宁城来的,更像是来做客吃饭的。

当于谦得知,打旗的是于康军的时候。

陡然变色。

“这个王八蛋投敌了?”就这么一瞬间,于谦都想把于康碎尸万段。

但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于康可能在战场上出现错漏,绝对不可能投敌。

那是怎么回事?

再探发现,胡豅也在军队里,中间有大批明军,都拿着武器,反倒是鞑靼兵拿着武器的不多。

难道是投降?

于谦明白了,肯定是胡豅和于康打着来大宁吃饭的旗号,招降这支军队的。

“是两个能干的小子!”于谦抚须而笑。

但笑容又僵住了。

胡豅派人来报,把鞑靼大营的情况报告过来。

他才知道,这哪是投诚来的。

而是被胡豅诓骗来的鞑靼兵,若用得好就能招降,用不好大宁城就得崩溃。

“这俩王八羔子!”

于谦目瞪口呆。

不过,这也是幸福的烦恼。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兵,偏偏胡豅和于康,把兵送到了他嘴边上,就看他能吃下去多少了。

于谦目光一闪,看向永谢步部六千余人。

加上之前招降的,不足一万人。

说不定真能得到意外惊喜。

“传令,埋锅做饭!”

于谦目光坚定:“就在城门口做,粮食、菜肉给本帅敞开了用,告诉火头军,把香味传到鞑靼大营去!”

能治这群饥肠辘辘的鞑靼兵的,只有香喷喷的饭菜。

好在胡豅率军走得够慢。

还真的有香味传来,越往城池走,香味越浓郁。

饥肠辘辘的鞑靼兵,一个个眼睛亮起来,吞着口水,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胡豅可不敢管。

只能顺着鞑靼兵。

“到了大宁城能如何,跟咱俩没关系。”胡豅竟说出这般丧气话。

“不想做霍去病了?”于康讶异。

“让大帅去做吧。”

胡豅退缩了。

带着两万个炸药包回来,大帅不把他处置了都万幸。

一个处置不好,大宁城就崩盘。

只能看于谦收拾烂摊子的能力了。

于康也心有余悸,万一因为这事,导致大宁被破,京师被围,他于家就要臭名远扬了。

距离城池越来越近。

大宁城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有两座瓮城,稳如泰山,现在连内城的大门都摇摇欲坠,随便一个冲锋,就能打破城门。

“饿!饿!”

鞑靼兵两眼通红,眼里只有食物。

他们早晨就没吃饭。

打仗之前本来发放了肉脯,可还没用,就出了事,肉脯又被翁牛特部的兵收走了。

战马袋子里有吃的,但战马也被收走了,后来连兵器也被收走了。

这些都是财富,那些翁牛特部的兵抢夺马匹兵器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谁不交就杀谁,这些东西被运去翁牛特部了。

一直到这个时辰,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又打仗,又被关被打,又走了二十里。

体力都耗光了,却还得不到补充。

此刻闻到了香味,一个个都快发疯了。

若非饿极了,谁愿意走了二十里,跑到敌人眼皮子底下吃饭啊。

行军速度在加快。

胡豅眼珠一转,大吼道:“谁先到谁先吃!后到的就吃不到了!”

他想耗光这支杂兵的体力。

让大帅抓人的时候方便一点。

然后带头先跑。

鞑靼兵跟着奔驰,一个个玩了命似的跑。

跑着跑着,胡豅开始收拢明军延后。

但在敌营里,兵卒勉强听话,看见家了,登时把主将的命令抛之脑后了,玩命似的跑。

最后跟着胡豅、于康压后的只剩下不到四千人。

“大帅会不会拿火炮轰?”于康担心自己部下。

“大帅又不是咱俩,怎么会用这么蠢的办法……”

胡豅瞪他一眼。

但是,话音未落,火炮声振聋发聩。

冲在最前面的人被火炮轰飞了。

轰!轰!轰!

火炮声地动山摇。

“我是明军啊!不要开炮啊!”跑在最前面的明军,也被火炮轰飞。

眼睛里充满了不甘。

本来为了吃饭,发疯的鞑靼兵,却在大炮轰落的一刻,直接崩溃。

与此同时。

大宁城外传来急切的马蹄声。

塔尔奋勇当先,弯刀斩落,收割一个又一个鞑靼人。

“投降吃饭!投降吃饭!”

“跪下不杀,投降吃饭!”

永谢步部的六千余人不停嘶吼。

跪下不杀,投降吃饭。

多么熟悉的口音啊。

本就不成建制的鞑靼兵彻底崩溃。

大批鞑靼兵跪在地上,求饶。

想在后面压阵的胡豅和于康彻底傻眼,这才是化胡为己用的手段。

把鞑靼兵杀怕了。

他们才会甘心当狗。

直到传来于谦的令信,才停止杀戮。

开始接收俘虏。

让胡豅和于康目瞪口呆的是,做事的是鞑靼人,不是汉人。

而于谦,就坐在城门口指挥。

这才是当代霍去病。

胡豅迫不及待想看到于谦的风采。

“标下胡豅、于康拜见大帅!”胡豅和于康跪下行礼。

可是,迎来的却不是夸赞。

“于康,你可知罪!”于谦目眦尽裂。

于康才想起来,他没按计划行事。

“你还有脸回来?”

于康死死盯着他,眼睛血红一片:“若非你,战果岂能这般小?”

“怎么可能损失这么大?”

“本帅问你,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

“莫非你仗着是我于谦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来人!”

“斩了他!”

于谦爆喝。

城门之下,一片惊呼。

胡豅都傻了,于康虽然不是于谦的亲儿子,但是他一手养大的,竟然要杀了?

于谦从不开玩笑,更不会做戏。

他只要说杀,就是真杀。

“求大帅恕罪!”

胡豅挡住于康,不停磕头:“请大帅看在于康功绩份上,饶他死罪!”

“不饶!”

于谦声音坚定:“就因为他是我于谦的儿子,不听命令,就该死!”

“于康,你服不服?”

于康整个人都傻了,他兴高采烈的回来领功。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的确没按照计划行事,但他那是因为猜到了于谦的真正目的,所以就临时起意,从侧翼突围。

“标下,服!”于康一叩到底。

他没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于谦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高大的那个男人,他一个人如托塔天王一般,撑起来大明。

“那就杀!”

于谦见顾荣不动,直接抽出顾荣的刀,冲过来亲自杀。

“大帅且慢!”

胡豅以身挡住于康:“于康有罪,请大帅禀明陛下,请陛下杀他!”

“如今正是战时,鞑靼尚未归附,求大帅不要节外生枝,以战局为重,切莫耽搁战机!”

这番话说进于谦心坎儿里了。

于谦慢慢垂下刀:“来人,将于康看押起来,战后处斩!”

胡豅松了口气,却听到不禀明陛下,直接就杀。

于谦是担心,陛下宽宥于康。

偏偏于康一句话不说。

只是这样跪着,引颈就戮。

这蠢材。

胡豅只能写密奏,请圣旨阻止于谦。

他之所以维护于康。

一方面是同袍之情,另一方面他觉得于康做的没错。

于康确实没按照计划执行命令。

但事急从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上不可能按照计划纹丝合缝的,总会出现意外。

所以于康罪不至死。

“胡豅,你带这些人回来,有大功!”

待于康被押下去,于谦脸上的怒容瓦解,亲手把胡豅扶起来:“本帅会禀明陛下,论功行赏。”

“谢大帅。”

胡豅小声问:“大帅真能化胡为己用?”

于谦倏地笑了。

看来这小子也想化胡为己用,结果玩崩了,还得让他来收拾烂摊子。

“恩威并施,自然能为己用。”

正说着。

塔尔过来报告战果,收降了一万两千人。

听到这个数字,把胡豅吓了一跳。

他带来两万多人,估计在两万二到两万三之间。

竟然杀了一万来人,才开始收拢降卒?

于谦是真够狠的。

这场血腥屠戮,肯定把胡豅带来的鞑靼军给杀怕了,同时,也给永谢步部上一课。

背叛大明,也是这个下场。

一场杀戮,教会两方做人的道理。

于谦不止高明,更是心狠手辣。

他表情淡淡:“胡豅,你去收拢你的人,然后从这些降兵中挑人,补齐一万人,你做总兵!”

“不论胡汉。”于谦特意加了一句。

胡豅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想用胡人,就得把胡人看成是自己人。

起码要把姿态做出来,再到战场上偷偷消耗掉,达到一个黄金比例,让蒙人再也翻不起风浪来。

“大帅……”他想为于康求情。

但于谦根本不看他:“顾荣,以你的亲兵为架构,你去挑五千人,你也做总兵!”

“塔尔,你做的不错,本帅也允许你从降兵中补足一万人,你也做大明的总兵!”

塔尔明显懵逼。

于谦就这般信任他吗?

去年一阳的时候,作者实在太严重了!解封就得上了,第一波得上的,前几天不严重,就是普通发烧,我还说:就这?也没当回事,就正常洗头发,因为十一月,东北是冬天嘛,洗完头发也没吹,擦擦就刷牙收拾,结果晚上就发烧到四十度,发烧还没事,我出鼻血,血止不住,只要出就止不住,出一次,能用半包纸,出得太吓人了,还流鼻涕打喷嚏,打个喷嚏就流鼻血,流了就止不住,实在太严重了,天天发烧到四十度,人都烧废了,还没药,去诊所打了一天针,九个吊瓶,用途不大。打完针回来就吐了,吐的都是血,感觉人都快死了。大概发烧了四到五天吧,家里实在没办法了,市面上能买的药都不管用啊,最后我爸跟别人借了一片布洛芬,才不烧。但还是出鼻血,我就自己查药,喝了中药才好。拖拖拉拉十几天才好,后遗症老大了,我大概养了四十天,才算彻底好,但记性越来越差,身上哪里都不得劲。后来把我都吓坏了,过年我都不出屋,就今年出去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实在太严重了,差点就死了,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