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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珏何时离开的寒潭水牢。
云卿已经不知道了。
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遭所有的人和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早就已经无人的方向。
满脑子都是祈樾的话,不断的盘旋、环绕。
“——你不该杀江言鹿。”
“——你太让我失望了。”
萧珏过来,不是为了救她出去。
而是来斥责她杀江言鹿。
“为什么!”
云卿沉默半响,情绪突然爆发,猛得甩动着自己被半吊起来的胳膊。
玄冰锁链发出叮铃啷当声响,肩胛骨上的蚀骨钉,也因为她的动作,又往肉和骨头里,刺进去了半寸。
新鲜温热的猩红血液覆盖住了胸前后背已经干涸的血痕。
云卿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也或许,是心中的疼痛、不甘和愤恨,这几种情绪加起来,已经大过了肉体受伤所带来的疼痛感。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偏心江言鹿!”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为什么你们一个又一个,都要偏心于她!”
寂寥冷清的寒潭水牢中,回荡着云卿干哑干哑刺耳的声音。
配合着她狰狞的面部表情,谁都无法将面前这个跟疯子一样的人,同那个太玄剑宗端庄谦和的大师姐,联想在一起。
过了很久,寒潭水牢中再逐渐安静下来。
*
不夜城。
祈樾已经带着江言鹿去了他的城主府。
宝海酒楼虽然是整个不夜城中最大最豪华,配置最齐,体验感最佳的一处酒楼。
但还是比不上他的城主府舒适。
江言鹿看着跟个城堡庄园一样的不夜城城主府,站在高楼之上,垂眸看着窗外一片专门开辟出来的,几乎望不到头的,种满了珍贵灵植的灵植田,忍不住咂舌。
“我原以为咱们师门中,你跟我一样穷,到头来,穷的只有我自己。”
难怪他们出门历练,小师弟从来不要他们击杀掉的妖兽尸体,也不要任何一株灵植。
他的那一份,永远都算在她身上。
她还以为是小师弟对她好。
原来他是因为看不上那些芝麻大小的东西。
房间内的博古架上,摆放的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这些放在外面就能引起争抢的宝贝,祈樾用来当装饰品。
开口就是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
江言鹿:“……”
这个世界上多她一个富人怎么了!
她玉镯中还有那么多崽崽需要养!
剑灵和树灵也从玉镯中钻了出来。
两灵躺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打打闹闹。
危机解除,鹿鹿和小师弟和好了,他们可以出来快乐玩耍了。
祈樾听到江言鹿的话,掌心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枚紫金令牌。
令牌上散发出来的磅礴能量,令人心颤。
祈樾将这沉甸甸的令牌放到了江言鹿的手中,实打实装了一波:“日后这就是你的了。”
江言鹿垂眸,看着手中的紫金令牌。
这令牌巴掌大小,通体呈暗紫色,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金线缠绕。
令牌正中间,写着几个竖版的字——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