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做样转向窗外的脸颊被裕子冰凉的手捧住然后转回来了,铃木守被迫面对着裕子怨念的眼神。
“你还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
最终,裕子走出房间的时候,铃木守无奈地站在窗边,整理着被裕子故意揉得凌乱的头发。房间外还传来她走远的声音。
“我先去准备午餐了,你休息一会,等等我喊你。”
“好。”
姑且应了一声,再整理好头发,又在窗户边站了一会,腿有些酸了,铃木守才拉出窗前桌子下的椅子,手指在木质椅面上拭了拭,几粒微不可见的灰尘,还在接受范围内,便坐了下来。
靠着椅背,视线自然上抬,穿过了窗户。左半边是满目绿色的叶片,还有藏匿在叶片之间的细碎的天空。右半边又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是天空,下面是邻居家的房屋,两层的一户建。
望着天空渐渐不由自主地发起呆,铃木守的思绪开始无序飘荡。
“从今天开始,就要在这里住下了。”
有些感慨。
重生而来,新一世的开始,结果从小身体虚弱,记忆中总是闪过医院的碎影;生父未曾见过,留下的印象只有照片,还有一块一米多高的石碑;母亲裕子独自照顾他长大虽然以裕子的性格,有时候很难讲到底谁照顾谁。
不过虽然有些困难,但裕子还是努力尽着母亲的职责。去年高一的时候,铃木守病重,被迫休学一年在医院静养,裕子也始终陪他身边。
直到最近好转,咨询过医生过后,认定铃木守的身体的确不适应东京的节奏,又在充分倾听过铃木守的想法之后,裕子便想带他回京都——说是回到,其实主要是因为这是裕子长大的地方,铃木守的话,他离开京都那年只有4岁。
总之就是这样,选定地址,做好各种手续,在铃木守出院没多久,裕子就将东京的房子卖了,买下了京都的房子——也就是这里。
今天正式搬迁。
想到这里,铃木守还是回头打量了一眼他的新房间。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床,桌椅,柜子,家具很齐,但都空荡荡的,只有门旁边,堆放着好几个纸箱,物品都放在里面,还没拿出来。
有些累了,还是晚些时间再整理吧。
铃木守不再动弹了,只是靠着椅背,望着窗外的眼神也渐渐没了焦距。
“小守,可以下来吃饭了。”
发了好一会呆,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走失在了莫名的遐想里,直到楼下传来裕子的声音,铃木守才回过神。
眼神重新恢复了神采,他看了眼时间,接着便把手机举过了头顶,手臂伸直了。一个懒散的懒腰过后,放下手,铃木守的视线最后再飘过窗外。
正对面的窗户,被裕子认定为是女孩子房间的卧室,刚刚无人的房间之中,现在有了人影,而且看样子是一名女孩子。
裕子推断得倒是没错。
这样在心里面肯定了裕子的说法之后,铃木守便不再对他对面施加更多关注了,他准备起身,下楼吃饭。
只是刚收回神,铃木守立刻又愣住了。
眼神的余光里,正对面的卧室,似乎闪过了白光。
突如其来的闪光牵引了铃木守本打算移开的目光,眼神重新聚焦,于是,在树的枝桠之间,透过邻居家不知何时敞开了的窗户,他看见了在白光一闪过后,前几秒方才还看见的卧室之中的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
而在对方窗户后的桌子上,一只白猫蹲在原地。
它轻盈地跃出窗户,顺着窗边树的枝桠,攀爬向下。
铃木守呆愕了瞬间,刷地起身,前倾着身体,面颊要贴到窗户,目光紧紧追寻着猫的踪迹,但在猫的几个起跃之后,他终究还是在邻居家院墙的阻隔下,失去了对猫的踪迹的捕捉。
消失不见了。
铃木守久久地站在原地,前方,只剩下了在三月初旬里悠闲沐浴着阳光和风的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