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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呢?”小羽今晨去处理了东街几家商行的事宜,回来后没见到卫姝雁,本以为她有什么事出去了,可夜半三更还不回来,又没给她留下任何口信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小姐午时便去了陈王府,至今未归。”一个小丫环唯唯喏喏答道。
“为什么不早些来通报我,你们,唉……”小羽实在是着急,可是此时骂她们又有什么用,她又怎能控制得了主子去哪?
小羽冲出门去,叫上几个侍卫,骑马向陈王府赶去。
小羽离开后,小丫鬟一改方才唯唯喏喏的模样,对着门口呸了一下,说:“什么东西,自己也是一个下人,还要摆主子的谱。”
“珍儿,干什么呢?”
“李嬷嬷。”珍儿见了嬷嬷又摆出一副笑脸。
李嬷嬷是后宅的管事,从前跟过卫老爷,对卫家忠心耿耿。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小羽姑娘自小跟着小姐,连小姐的命都是她救的,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小姐,你是知道小姐手段的。”
“是,嬷嬷,珍儿再也不敢了,”话是这么说,一转眼又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小羽来到王府才知道卫株雁晚饭时间没到就离开了,好在江陵城每条街道都有卫家的店铺,就连乞丐里也有卫家的耳目,很快就得到卫姝雁曾和一个男人出城的消息,只是城门已关,她只好请求陈王出面,开城门出城寻人。
小羽虽然武功尽失,但她的追踪术却是牢记在心,得知她们去了难民窟之后,小羽找到了之前发生过打斗的地方,根据马蹄印,一直追到了悬崖边上,那里也有打斗的痕迹,还有滴落在沙土上的血痕。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悬崖下深不见底,天刚蒙蒙亮,底下被厚重的浓雾缭绕,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能,可是她不敢去想。
“小羽姑娘,小姐她不会是……”
身后的侍卫话还没说完,忽感胸口一记重击,是小羽踢了他一脚。
小羽:“闭嘴,小姐她不会有事。”
小羽身子本就弱,这一动气,差点晕倒,她强撑着身体,道:“回去召集人手,就算把这悬崖拆了也要把小姐找回来。”
“是。”
身后侍卫异口同声,一半回去召集人手,另一半则留在小羽身边,和她继续寻找卫姝雁。
太阳悄无声息升起,阳光透过厚重的浓雾,照出一道道光影,雾气渐渐散开,小羽找遍了这附近还是没有找到卫姝雁,难道卫姝雁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不,她不会死,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怎会如此轻易就死去呢?若她真是跳了崖,那应该也是看到了一线生机。
“姐姐,我一定会找到你。”
“啊~”树林中发出一声惨叫,惊得几只鸟落荒而逃。
沈炑跪倒在地上,眼睛正看着一株野菜,虎视眈眈,他趴在地上,对着那株野菜说:“好饿啊!”
“饿,刚才叫你吃鱼的时候不是义正言辞吗?”卫姝雁从地上坐起来,她刚从沈炑背上掉下时,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本来不饿,可能是你太重了,”沈炑翻过身来,仰头看着被密密麻麻的树遮挡的天空。
“我重?是你弱不禁风,”卫姝雁推推沈炑,“喂,赶紧起来,那些杀手不是善茬,和之前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看到尸首不会罢休,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到崖底了。”
“起来啊,”卫姝雁把地上的人拽起来,要不是她腿走不了,哪里还用得着求人。
“沈炑,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咱俩死了,就是你害得我,你害了一条命,你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他尚且连一条鱼的命都要怜惜,何况是人命。
沈炑一个翻身,无奈站起来,继续背上卫姝雁。
小羽带着人来到谷底,发现了使用过的炭火,就断定卫姝雁一定还活着,要离开时又瞥见了那几个杀手,那几个人显然不想和他们交手,看到小羽就跑,小羽差人去追也没个下文。
人还活着,心中那颗大石总算落了下来,只是她必须要在那些杀手之前找到卫姝雁,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不死也身受重伤,恐怕难以自保,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出了这个山谷,回江陵的路只有一条,山势险峻绝无他路可走。杀手还在找人,说明卫姝雁暂时还安,可是卫姝雁不回江陵,会去哪儿。
离此处最近的一个镇是金元镇,那里有卫家的布庄分店,她想,卫姝雁或许会去那里。
沈炑背着卫姝雁走走停停,总算走出了树林,经过一户人家,沈炑准备进去讨点吃的,再不进食,他可真要去见佛祖了。
“这荒郊野邻的,恐怕不会有人住。”沈炑还没进去,卫姝雁就开始拆台。
听了卫姝雁的话,沈炑开门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理她,院子里的东西一应俱,棚子下还有一个小厨房,只挂着几个干掉的辣椒,他敲了敲主屋的门,无人应答。
“我都说了没人住了,”卫姝雁一把将门推开,一瘸一拐走进去,还审视着屋内的环境,她摸了一把放在正中央的木桌,又抬手吹吹手上的灰。
她不是故意拆沈炑的台,方圆十里都没有村寨,屋子前面是一大片庄稼,已经是收割过的,这个房子应该是管理稻田之人的住所,如今已经入秋,怎会有人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