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外的雨好像下的很大,这样的雷雨天气,连白天都暗淡了许多,屋内甚至还需要开灯才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一切。
打在地上的雨滴溅起水泡,顺着地面的花纹铺砖流向排水处,轰隆的雷声听得有些不真切,却又震耳欲聋。
柳褚穿着一身衬衣站在门口,一头长发在脑后扎着高马尾,少年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他看着门口跪在雨里的人,滂沱大雨把她淋的像落汤鸡,瘦弱的身体在冰冷的雨水中瑟瑟发抖,那人也期盼的看着他。
柳褚有些迟疑的开口:“……安意?”
雨声听不太真切,但是安意的声音他听的却很清楚:
“柳少爷,求求你了……”
他觉得好笑,胸口的一阵疼痛,将他瞬间唤醒,柳褚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半,他本是想午睡一小会儿,没想到一下子睡了两个小时?
没想到会梦见以前的事情,柳褚下了床,呼吸越发沉重起来,就算苏浅不说,他也知道这颗心脏撑不久了。
一般人这种时候,早已经进医院躺着了,但是柳明承和师江江大概还在找他们的成大师,所以他也不用进医院躺着。
他拿出本子和笔,一手按着心口,一手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生存或是死亡,好像都没有意义。”
梦里那天,他好像才十五岁?转眼已经六年过去了,安意……也死了三年了。
心脏的疼痛越发难以忍受,柳褚看了看四周,午睡前,他刚吃了药。
看来果然还是撑不住了,就像是一种直觉,体内的疼痛在喧嚣着占据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性命,他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柳褚拿过手机,跌跌撞撞的去将门反锁上,而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是柳褚,我大概要死了,安意的案子,来查吧。地址柳公馆二楼左三间房。”
他倒在门口,地面的冰冷渗入身体,长发垂落后将他的视线遮掩了几分,从穿过发丝他看见了床下的头颅,眼眸微微睁大了几分。
是安意,她在看着他笑,眼睛里却流着血泪。
柳褚挣扎着拿过手机打开了便签,最后一刻在手机上打出了安意的名字……
*
苏浅他们刚得到柳褚的调查令,正准备出发去柳公馆,还在车上没到达目的地,就接到了柳褚死亡的消息。
白蔺风惊讶的道:
“怎么会……真的死了?”
人大抵对死亡都是有所畏惧的,而柳褚才多大?不过二十一岁罢了,前段时间还听说他在四处鬼混,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和一群狐朋狗友玩的不亦乐乎。
现在却瞬间得到了他的死讯,白蔺风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人之生死,就这么让人猝不及防。让人唏嘘不已,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警卫局那边已经接手了,不过因为柳褚报案的时候,提到了安意的案子,所以他们正准备交给我们,刑侦部的人已经在准备动身,柳公馆二楼柳褚的房间,暂时被警卫局把控着,遗体已经送往了医院。据说是柳明承和师江江觉得柳褚还有救,要送去医院急救。”
反正肯定是救不活的,人都死了还能起死回生?
蒋葛凯对苏浅和白蔺风说着自己刚接到的通知:“我们先去一趟柳公馆?”
“还是去医院看柳褚的尸体?”
柳褚的尸体是肯定要查的,死的这么突然,医院查过之后,法医还会检查。
苏浅道:“先去柳公馆。”
“好。”蒋葛凯开着车继续往柳公馆去。
等到了晴乐苑内,刚抵达柳公馆门口,就能感受到这里沉闷的气氛。
三人一同走了进去,跟着门口迎接的管家上了楼,二楼左三的房间门口拉起了警戒线,也贴上了封条,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蒋葛凯对守在门口的警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警员当即放他们进去了,并且解释:
“我们刚抵达时,这门是反锁的,死者应该是倒在了门后,开门的时候他的尸体被门挪动了。所以尸体标处不太准确。”
1号点地面画出的尸体躺倒的姿势,看得出来不太正常。
“听说你们要来交接所以除了把尸体抬出来,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嗯,一会儿会有人来这里搜查,谢了兄弟。带东西了吗?我们来的匆忙,提前看看。”
“带了。”
他说着就让人把手套和证据袋递给他们,其余的警员在外面守着,柳家的佣人也纷纷不能接近。
本来他们是要来查这起报案的,没想到刚抵达还没开始,就要得到了新的通知,刑侦部枕这边要接手,于是只好保持现场原封不动,让他们的人来查,以免特殊刑侦部的人又讽刺他们办事不利。
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这一群人查案的本事确实很不错,但是有时候也真的惹人讨厌。
“来看看吧。”蒋葛凯把证据袋递给白蔺风,然后对苏浅道,“手套戴上。”
苏浅戴上手套跟着他们,蒋葛凯自然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尸体的痕迹固定线附近的手机,蹲下先画好线后,把手机拿了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手机的情况,然后对白蔺风道:
“右下角有屏幕有摔裂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这次造成的。”
他打开手机屏幕,顿时愣住了,而后道:“没有锁屏,而且显示的页面也不是主页,是便签,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安意。”
白蔺风站在他旁边一同看着手机便签上的安意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凶手?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先放进来吧,后面再说。”
难道真的是安意来直接把柳褚杀了?
蒋葛凯和白蔺风都想问问苏浅,但是看了一眼还在的警员,蒋葛凯咳嗽了一声,道:
“那个,你们把门关上吧,我们要讨论一下。”
几名警员恨不得给他们翻一个白眼,转身出去,关上门。
“苏浅……你在干嘛?”蒋葛凯刚开口,在屋内找到苏浅的身影,口中的话一转,不由得问了一句。
苏浅正趴在地上看床下,白蔺风和蒋葛凯突然浑身一寒,跟着一起趴了下来,蒋葛凯道:
“该不会安意的脑袋在这里吧?”
床底下藏着一颗血淋淋的头,怪惊悚的。
但是床下的阴影中,什么都没有,白蔺风取出手机来往里面照了照,三人瞬间看见了地面上的液体。
苏浅伸手往那去碰,蒋葛凯连忙制止她:
“等等,我们来,你别动。”
苏浅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站起身,道:
“屋内有怨气,安意来过,可能藏在床下。”
“那应该是她留下的血,你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