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行止不喜欢她,她其实也不欢喜于行止。两人在庙宇里见了那么一次,谁也没看上谁。
所以她那么一点点伤心也很快没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伤心也不是为了于行止,而是为了莫名其妙失去这一个未婚夫的身份。
然后就突然后知后觉想起老夫人说起莫家姑娘事情来了。
她都忘了这事!
便连忙说给栗氏听,“当时觉得没什么,虽然觉得她意有所指,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想着告诉你一声就罢了,不过当时你和三表兄正忙着去大雄宝殿寺,我就没说。”
于是就没记起来。
栗氏一听,又气又怒,手握成拳头,一锤子锤在桌子上(以前都是一巴掌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晃动起来,“好呀,好呀,这个老娘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我就说她这次吃了个闷亏什么都不说,实在是不符合她的性子,结果人家等着看我们笑话呢!”
这可真是气煞她了。
然后就不能细思,细思便更加生气,因为她仿佛大概好像似乎是想起来,她说要给宴铃定于家的时候,那个老娘们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栗氏当即就要过去找她算账。磋磨她就算了,她看在丈夫和孩子们的份上不跟她计较,结果这回真的欺负到孩子一生大事上面来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气势汹汹往外面走,盛宴铃却不敢让她就这般去——肯定会吃亏。于是连忙拦着,二少夫人和五姑娘正好携手来,见她们这幅模样,也赶紧过来劝。
栗氏被三个孩子抱着不能动,没法子,只能是又气又急又愧疚:“我真是害惨了宴铃!”
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二少夫人和五姑娘,把两人也气着了。
盛宴铃其实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姨母这么一哭,她也跟着生气起来,“于行止也太过分了,于家也过分,都瞒着,藏着掖着——”
然后一针见血地指出:“于行止这般模样了,按照三表兄说的,不是该来退婚吗?怎么俩天过去,一点动静也没有?”
二少夫人就道:“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于夫人答应了他说退婚也没用,必须得于大人做主才行。于大人……我也听说过,是个正人君子,但是比较顽固,怕是不会同意的。”
退婚对这种守礼,还号称书香门第的人家而言,怕是比杀了他们还难。
栗氏便冷笑道:“做出了这种事情,他们还想要脸面?于家我肯定是要落一落他们脸面的,现在就是拿不准莫家那个姑娘是好是坏。”
五姑娘就又指指寿康堂那边,“母亲,祖母既然能提前知晓莫家姑娘和于行止的事情,说不定从她那里查比较快。”
栗氏颔首,“你说得对,正该这么办!”
然后又忍不住哭,“无论我查不查得出,无论这桩事报复几个人,宴铃都叫我给耽误了!”
若是说不到好的怎么办?若是人家嫌弃她退过婚怎么办?
她一着急,脑海里就又冒出一个念头:实在不行,若是朔儿和宴铃没意见,就让他娶了宴铃,两个人都陪在她身边。
只是又叹气:怕是丈夫依旧不会同意。
这可真是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