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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临近,每到夜晚总会从街道上传来清脆的鞭炮声,空气中不但从家家户户飘出饭菜的香味,还夹杂着硝烟味道,这就是过年的氛围。
在张婉茹家,两个孩子安静地看着小人书,婉茹正伏案做着一笔笔账目,希望能够多挣些钱尽快把欠账还清。
现在谁都不容易,每次见到借给自己钱的朋友们,心里就像做贼的似的,想尽快躲开。只有把钱还上才能坦然面对。
大年三十的傍晚,张婉茹带着孩子和婆婆来到父母家,大哥,二哥也都带着老婆孩子也回来过年。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雨露,雨露,大哥的女儿张文静,二哥的儿子张文俊。四个孩子一起在院子里欢天喜地地放鞭炮,不时传来嬉笑打闹声。
而在房间里,张婉茹和两个嫂子在王翠萍和王云的带领下,正在做着年夜饭。
一大家人难得能凑得这么,又是辞旧迎新的守岁的日子,无论一年中发生过什么?年还得高高兴兴地过。
女人们忙活着做了一大桌子菜肴,房间里很快就飘出菜肴的香味。
张发奎和两个儿子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大哥张建看向父亲和弟弟说:“刘副市长日子不好过。他儿子刘凌云开办的建筑公司,在柳泉镇盖的学校,不到五年墙壁就出现了裂痕。现在很多家长都在聚集起来闹事。都担心万一出现意外后果很严重。”
张斌看了父亲一眼,说道:“是,学校的领导也已经去找市长反映了情况。”
张建说道:“刘副市长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就因为他找人上门给他儿子提亲,没有答应。这些年一直都在打压我们,尤其是父亲,一茬茬的换局长,父亲愣是稳坐副局的位子得不到重用。我在公路局这么多年,可是每次有人提出让我进一步,都被压下来。”
张发奎紧蹙眉头,看了两个儿子一眼,长叹一声,悠悠地说道:“算了。干好你们的工作,不要计较这些事。平平安安才是福。大过年的不要说这些抱怨的话。”
尽管忙碌了一年,能聚在一起过团圆年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可是因为婉茹家接连发生的事,使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大哥张建又说道:“舅舅家的表姐在省城教育局提成副科长了。大表哥在钢城区,人事局,现在也提拔了,可是我们家这些年都没有一点起色。又加上婉茹这些年凡事都不顺。这日子过的真是很郁闷。”
二哥张斌看了大哥一眼,说道:“大哥,咱爸说得对。还真的不能抱怨什么。婉茹能起死回生就是我们最大的幸事。”
大哥和父亲听后也都觉得非常有道理。两人没再说话。
二哥张斌瞅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低声问父亲:“爸,雨晨爸爸的那次车祸,还没有准确的结论吗?”
老爷子郁闷地说:“没有,在那个时间段车辆太多。从高速路进出口处的监控中就有上百辆车经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盘查始终没有眉目。车翻人亡在高速路上不算稀奇,那段路也是一处危险地带,每年都会出现很起事故。”
大哥张建也低声说:“我亲自去看了现场,他的那辆大货车刹车痕迹不明显。这里面有两个可能,一是:司机走神造成的;二是:后面的车辆超车,司机为了一时躲闪偏离了公路。唉!现在没有办法弄清楚。”
张斌眯起眼,深吸了口气,看着父亲,说道:“我找了他们的厂长,夏长青是因公差出的车祸,厂子里给了一万五千元的补助费。这就算是最多的。”
老爷子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心想,一个美满的家庭,就值区区一万多元。最可怜的是自己的女儿,这叫什么?天有不测风云吗?
小的时候,夏长青救了女儿的命,老夏就提出婉茹给他儿子夏长青做媳妇。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又如何说得清道得明呢?
张斌看了大哥一眼,对老爸说:“我有一个同学,也认识婉茹。他本想给婉茹介绍对象的,我问过婉茹的意见。婉茹说,见面前告诉对方,如果能接受两个孩子与婆婆就可以见一面,如果不能就别见。没想到人家一听就不再提起。”
张发奎也无奈地说:“就先等一段时间再说吧。她现在才平静下来,哪有心思考虑结婚的事。以后再慢慢说服她吧。”
张婉茹把做好的菜肴端上桌,余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爷仨,一个个都愁眉百结,就知道都在为自己的事情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