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糊涂蛋吗,白明简你认还是不认!”她用尽最大的力气,跟白赫生吼道,众人皆惊。
白明简怔住了。
白赫生完完被她喝得愣住了,食指指着她不停在抖。“大……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他气的胡子都抖散了。
陈都事做事粗中有细,见阿措如此喊话,心中有异,冷静地叫人去打听当时在白家宗祠发生了什么。
属下凑到耳边:“大人,有些不太对……”
陈都事惊愕地张开嘴巴。“白侯爷,这儿郎是白家的后人?”
白赫生瞪着阿措余怒不息,正要发作说一句不是,但转念想了想,又强行忍住了。
他甩了一下袖子。“方才宗祠外边吵嚷的厉害,还未可知。”谢灵松看着他,他不自然地咳了咳。“谢知州所说,本侯更是不知。陈都事你按王法办事,如何反来问我?”
阿措缓了口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陈都事是一个壮如铁塔的大汉,此时搞得哭笑不得。“怎么这事儿成是下官的了。”可他光杵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拿定主意先将人带回去再说。
此时,白明简勉强从家丁的按压下,支起一条腿,不再是跪姿示人。他说道:“草民的恩赦令并非从雍州府所领,是获鹿城罗府尹处所得。大人应是认得罗府尹的字的,自可查验。”
陈都事:“……”在都指挥设司,都事是正七品的官,他怎么可能认识封疆大吏?
“阿措,如果这次我们能逃出生天,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我发誓。”白明简垂下眼帘,低低的和阿措说道。
“少爷,这个场合我没听错吧……现在这……重要吗!”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两人此时被人五花大绑,她本不想搭话但实在没法忍住,转过头来质问道。
他笑了笑。
谢灵松已然不耐烦了。“陈都事,你磨蹭什么!”
“您自然认得的。”白明简这边说的斩钉截铁。
就在这时,洛阳城内鸣锣开道共敲九响,朱平治和朱家人对望了一眼,这是洛阳府尹的官家排场。
白赫生、谢灵松也很惊异。
此时正是官府年假之际,城中官吏皆已休假过年去了,论理这张三檐大黄伞儿下的八抬大轿,是谁都请不动的。
然而眼见着刺绣绘画的各色旗帜,木雕铁打金装银饰的各样仪仗,回避、肃静、官衔牌,一对又一对,就在白家宗祠的台阶下停住了。
白明简和阿措抬头望去,柳杉走在最后边。他望着众人,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以至于朱平治作为至交好友,都没看懂他的神情。
阿措紧张地眨着眼睛,她的心跳已经飙到一百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