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没事。归河寨的人在便在了,不一定能碰上。就算是碰上,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更不敢做什么。”
肖怀森静默几分,道:“要不然,我再点几个人去?”
“不用,人多眼杂的不方便。行了就说到这儿吧。”沈离挂了电话。
车里一阵寂静。
傅应寒道:“我好像听说过归河寨,是岭南偏西,九黎十八寨里的一支吗?”
九黎十八寨在这带是很特殊的存在,藏匿在大山群岭中,代代祖传下来定居,族中皆职业特殊,轻易不能招惹,是独立于城市生活的另一个世界。
可以说,那里神秘,古老,又危险。
能人异士辈出,从不缺传奇。
更不缺去送死的人。
沈离摩挲着指腹,说:“是它。”
傅应寒道:“为什么肖怀森查到有归河寨的人,就来问你还去不去?”
沈离说的轻描淡写:“以前我还在特调局的时候,九黎十八寨发生过一件大案,请特调局的人前去帮忙。我就是当时去的人。但那件案子的过程不怎么样,结果也不怎么样,他们得罪了我。我不想看见他们。”
“所以后来你就很少来岭南了?”傅应寒问。
沈离嗯了声。
傅应寒也不问了,只道:“好,要是在灌阳县碰见了归河寨的人,我给你揍他们,把气出回来。”
沈离回头看他,道:“你不问他们怎么得罪了我?说起来,在他们看来,他们还觉得我对不起他们,愤怒当时特调局做错了事呢。”
傅应寒道:“管他们做什么,我是你的人,自然站在你这一边。”
沈离的心情好了点,扯了扯嘴角,屈指撑着侧脸,安静的看着外面。
傅应寒看她。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眼中似深不见底,晦暗难明。
他不太想看到她这个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离没回头,习惯性的与他十指相扣。
一点左右时,两人上了山路,路段急险,傅应寒减速慢行,大概半小路穿行到山中,路况越发颠簸。
临近两点半,沈离和傅应寒终于到灌阳县县外。
灌阳县算是附近村县中最大的,勉强称得上一个小镇子,饶是如此,也很有年代感般的陈旧。
他们的车开进县中,入目所见的不全都是坦平的马路,很多都还是土路石子路,混着青石砖,走两步颠三下的坑洼那种。
“你朋友有说自己住哪儿吗?”傅应寒问。
“有。”
沈离拿出手机,往上翻消息。
“东街巷口第三个,4号。”
傅应寒看了看外面林立的房屋建筑,停下车,自己下去问附近店家。
他戴着口罩墨镜,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以防万一,沈离没有下去。
她的脸有太多人认识了。
没一会儿,傅应寒回来进车,驱车往前走,说道:“问路是问到了,但这里的人对东街巷口态度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沈离问。
傅应寒道:“那种……敬畏,又愤恨,还带着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