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谢祚白就迷惑地看着他哥每天都去体育场,听从时染的吩咐在观众区乖乖等着她排球练习结束,然后给时染递水……
伤患人员天天给肇事者递水,这算什么负责???
谢祚白觉得他哥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被时染这样欺负。
于是,每次打完篮球,他第一时间就去排球那边找他哥。
然而这次,却是有点不一样:
他看到时染的手搭在了他哥的肩膀上。goΠъ
他哥没动,任由时染越凑越近。
两人这个角度……跟接吻差不多。
谢祚白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那两人动作一顿。
时染起身,不紧不慢地从谢辞渊衣领处捏出一根头发:“找到了。”
谢祚白看到那根头发,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接吻啊。
……不过,找头发至于这么暧昧?
谢祚白蹙眉,盯着这两个人,神色越发凝重。
他不知道的是,时染在“找到了”之前,还说了一句:
“你的眼睛很好看。”
这句话,只有她和谢辞渊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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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顺理成章的,时染和谢辞渊越来越熟稔。
谢辞渊手臂上的淤青彻底消失后,两人也没说分开,继续默认了这奇怪的“朋友”关系。
直到有一天两人聊起会如何评价自己。
谢辞渊道:“胆小鬼。”
时染平静地道:“这么巧,我刚好喜欢胆小鬼。”
空气仿佛静止。
两人对视许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发酸,谢辞渊才又静静地道:“哦。”
语气轻飘飘的。
时染耸了耸肩,似乎也无所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以及她的第一次“告白”疑似被对方拒绝了。
之后几天,时染没有出现在体育场。
她不会再来了。
她一定很讨厌他。
谢辞渊紧紧攥着轮椅,手背都攥出了青筋。
最后又无力地放开。
他看着时染平时练习排球的地方,眼里带着些茫然的惶恐,以及难以言喻的委屈。
他也不想拒绝她,可他……可他这种随时看不到明天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
“哇哦,我三天没来,你居然都坐上轮椅了。”突然,他的右肩被拍了下。
谢辞渊转头,便看到了时染。
这一瞬间,刚刚所有茫然、惶恐和委屈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满心满眼的欢喜。
她来了。
但下一秒,他心里又开始自卑。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看到自己坐轮椅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这一幕,无疑是把他所有的不堪撕开。
他害怕在她眼中看到类似惋惜和可怜的情绪,但他别无选择。
“我的身体……不太好,长时间的运动会让我难以呼吸,所以有时候会使用轮椅……”他把自己的情况毫无保留、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等着她的审判。
然而她完全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同情或是惋惜,只是耸耸肩,笑道:
“坐轮椅挺酷的,我以前还想过,如果不开车不骑车的话,轮椅当交通工具也不错。”
谢辞渊:“……”
他有些无奈,却也高兴她没有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
“这几天,你……怎么没来体育场?”犹豫许久,谢辞渊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