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做学问的人!文人嘛,看不起行商走贩,当然来不了商人这一套,”我示威的扫了兰陵一眼,“商人会的,那就是糟粕,是下品,不屑去学。”
“少能,糟践谁呢?”兰陵回身就给我个爆栗,“或许以前是我错了,可那么多人都这么看,你能说是大家伙都错了吗?改错啊,由下至上,越改越错,可由上至下,压力就少了许多。这次,或许是拔吐蕃这个钉子,或许还有别地改观也可能,郎君说呢?”
“你都说了我还能说啥?”兰陵是聪明人,大局观比我好的多,人家凭的也是血统,我望尘莫及。初唐就这点好处,开放,思想上相对开放,一旦发现好处,那绝对不会放手,怎么好怎么来。男人们着胡装为时尚,女人一个个的胡式发型弄的古怪,文人们不屑胡人的同时狂喝葡萄酒,大佬们泡着域外风情的澡堂子还一个劲打人家国土的坏主意。或许这就是唐朝能强盛一时地原因吧,勇于接受新事物,尤其是领导阶层比较开明,有魄力。
这事情刚开始,现在说解决还太早,往后生枝节的时候还得靠了兰陵去摆平,和皇家做生意,那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再开明的皇上都有耍无赖的时候。李世民就是例子,一生耍无赖无数,还小心眼。尤其和兰陵接触时间一久,才发现这小心眼也遗传,虽说和颖比较,兰陵还没计较到那个地步,可针锋相对起来,绝对是记仇。和二女之间的事就是典范。
兰陵撂了话,老四往后一定要好好的安排,有机会就要提携云云。提就提,再提她都是我小姨子,没有被公主赏识老四就变成姑奶奶地道理。何况,颖今天还闷闷不乐,对云家忽然有翻身地可能耿耿于怀。
兰陵一走,颖就跑来汇报。说钱管家已经将这个事当今年头等大事来抓了,一定要云家哪啥哪啥。
“好,随便。”我有点烦,二十多岁地年龄有过更年期的吗?“你家老四今天逞能了,公主撂了话。往后要提携呢。”话岔开好点,到底是自己婆娘,不招理也说不过去。
“早该提携了,老四多伶俐地好丫头。赶明带信回去,叫家里多管教管教,往后找个好婆家。”颖边夸老四,边埋怨,“咱家鸡这几天下蛋不利索了,”说着拿了个小本本出来,“月初都是每天七十个左右,可到了这会就六十出头。开始少的时候没太在意,可连续了好些天了,都是今年才繁蛋的小鸡,按道理不会有这事出来。”
“哦?”看她说的认真,不由笑了。颖办事就是仔细,自从接手这养鸡地活,每天的产蛋量记的清楚,我接了小本子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七月间还有上八十的数字啊?”
“恩。前后就一两天时间。算不得数。”颖帮我朝前翻了几页,“因为都是今年的鸡。前后反复也有,到现在这个时间才算稳定下来。”
稳定就应该最大值加最小值除以二才是,这是最简单的计算方法。按颖的纪录若画了走势图出来,是一路盘跌地模样,现在在六十上做底,还有继续跌穿的可能。不对,要去看看。拉了颖朝养鸡院子过去。
“咋才一个人?”平时院子里有三个下人照看,我比较讨厌偷懒的家伙。“另外俩呢?”
“烧石灰去了,不关他们事。”颖见我吊脸,解释道“今天雨停,让他俩负责过去烧点石灰回来刷墙,”说着领我到刷了石灰的几面墙跟前,指了指齐腰以下的地方,“这鸡都不省事地厉害,才刷的白墙就叨的连墙皮都不胜,幸亏上面高,它够不着,要不更难看。”
上面粉白,下面青砖干干净净,平时真没留意。我家的鸡有艺术气息,叨地整整齐齐,猛一看还以为故意刷成这个样子图好看呢。院子里专门堆了一堆沙子让鸡磨食,吃石灰墙皮干啥。
明白了,收到!粗心人啊,豢养和放养的区别,当时没操心这事。放养的鸡整天里满世界乱跑,缺啥吃啥,自由自在。和圈到院子里就没那个条件,成天就蛆加了草料喂养,没补钙的机会。怪我,大意了,鸡缺钙咋让人家下蛋嘛。
“没事,鸡爱吃墙皮是好事,给我提了个醒,等明天发动人去后面河渠里捞河蚌和虾米回来。”前一阵清淤泥,清了好几车的河蚌出来,庄户都砸碎了拿去肥地,河渠里指尖大的小细虾多的厉害,太小,都是壳,吃又吃不成,一直没当事。现在好,废品利用,河蚌肉有寄生虫,不能吃,不过放锅里多煮一阵,砸成粉末就是一流的骨粉。“好了,原因找出来就再别抱怨,你不知道这两天你有多罗嗦。”随后将圈养鸡需要长期吃骨粉地道理大给颖讲了一遍。这下有了眉目,云家估计就是提前发现其中的门道,毕竟从前没人大规模养过家禽,我也是生搬硬套,想不周全有情可原。这是个大事,往后老四的饲料作坊起来,骨粉加工是必须的。
果然,十多天后,鸡的产蛋量大幅上升,颖对吃掉云家地皮也恢复了信心。如今全庄的鸡蛋定时的送到家里来,加上自家的鸡蛋产量,大约三百枚地样子,虽远远达不到开变蛋作坊地要求,但已经可以小批量的供应个别世家了,老四抓了这个机会开始以陈家地名义进行试销。
“若要将云家的鸡蛋收到咱手里,那可是个不小的数目。”老四有自己的打算,和颖不同,她是纯粹的生意人,“姐,你怎么就想不过湾呢?她买给别人也是赚钱,还不如收咱家来。”
“恩,也是。”颖算盘拨了几下,赞同道“要不你去找人说吧,把她家的活命钱捏到咱手里是好事。”
还真是姐妹俩,我抱了旺财一边逗弄的高兴,假装听不见。
。三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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