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作坊中间的空地上,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压住,别激动,旁边有自己俩学生,一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女人,还有一个政府官员,面对他们,绝对不能露出沉不住气的模样。心中默念100次我是兵法家,我是兵法家……
自我催眠起到效果,终于可以强装笑颜的加入到聊天之中,兰陵和那人…不行,我得插嘴!来个什么我比较拿手的话题才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呢?我现在有点紧张,话题展开后没有把握能控制住,看那李世颇有点文化,弄巧成拙就糟糕了。他是文官,来趟刀法可能可以震住他,不过旁边三个行家,光震住一个有点亏……算了,沉默是金。
“久闻王修王子豪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泛泛之辈,看子豪从容镇定之势,必已成竹在胸了吧。”李世见我不吭气,开了个茬口找话。
我正胡思乱想中,突然找我说话,随口道“哪里,装的,装的。”说完才发现漏嘴了,只好嘿嘿笑了几声,既然都漏嘴了,索性表现的憨厚点。
“哦?”李世被我的话逗笑了,“想必在座的都紧张吧?只有子豪一个人有勇气说出来,果然异于常人,非同一般啊。”
异于常人,这不是骂我么?直接说我和正常人不一样就得了,异于个屁啊,看兰陵的面子,不和你计较,继续傻笑两声得了,“嘿,嘿嘿。”
“可别给他的样子给迷惑了,肚子里心眼多呢,”兰陵最近和我一起习惯了,口无遮拦的就来了一句,发现过于暧ei,忙转移话题“德昭,最近随子豪学习,可有心得么?”
虽然兰陵改口够快,但李世仍发现了其中的病语,看似无意的望了兰陵一眼,脸上淡淡的笑容虽未改变,但眼神却若有似无的变幻了一下,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程初听兰陵问他功课,老脸通红,吭吭吃吃的憋不出话来。
到底是我的学生,学的好坏和你个女人家有个啥关系,啥不好问,偏偏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护短的习惯马上就体现出来,“德昭勤奋好学,按现在所教授的进度,他日必有小成。在下现在正教授他基础课程,基础打好,再加以磨练,若机逢巧汇,前途不可限度。”
程初见我替他解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哦?”兰陵见我不软不硬的顶她一下子,瞥了我一眼,“那要先恭喜子豪收了个好学生喽!”
“那里,那里,嘿嘿…”我发现李世从我开口说话起就一直打量我,弄的我心里怪怪的,转移话题先。看几位都在,正好把马球赛事商量一下,“哦,对了。咱们联合举办的马球赛就快开打了,公主和嗣业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见世人兄,这个事情咱们几个该好好商量商量。”
听我这么说,秦钰点头应道“小弟一直期盼这天呢,能和子豪兄在球嗣一较长短,乃人生一大快事。”只说与我较量,对另外两支队伍绝口不提,看来他还不是一般的自信。话说回来,秦家已经年赛夺魁,秦钰的傲气是有资本的。
“那是,俺家飒露紫那不是一般………啊!踢我干嘛?”
程初被秦钰的说法弄的豪情万丈,就想乱掰掰,被我一脚踢到脚踝上,“阵前轻敌,乃兵家大忌。自古只有强兵悍将,然骄兵者,必败无疑!”
“是,嗣业受教了。小弟狂妄,已知错了”&nbp;秦钰听我这么说,赶紧站起来对我行礼道歉,又转身对兰陵一礼“嗣业无知之语,公主殿下莫怪。”
我一楞,明明教训程初,秦钰站起来道的哪门子歉。人比人,气死人,一样的俩学生,差异怎么这么大呢?还有,李世这个家伙很奇怪,我觉得他是一直在偷偷观察我们,也许是重点观察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还有他和兰陵的关系也叫人难以琢磨,一个工部司的小官,与公主和几位坐在一起,竟然丝毫没有……
“噢!”“啊!”作坊里几声怪叫传来,凄厉的渗人,我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才想起我的宝刀至今还在山上没有取回来,就一转念的功夫,其余四人都已经赶过去了。既然已经慢了,那就四平八稳点吧,我一摇三晃的也跟了过去。
任三师傅已经奔了出来,手里仿佛捧着媳妇才给生的大胖小子般捧了小打雪白的纸张,朝我奔来,嘴里默默的一直念叨,面部稍稍有点抽搐。
我一把夺过,轻轻的剥起一张,柔软,洁白,不错!折叠,撕扯,虽然还达不到我心理质量,但已经比平时所用的竹纸好的太多,最起码,再也不用拿昂贵的贡纸来檫屁股了。这手感,这薄厚,把贡纸一下就比下去了,当世顶级如厕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