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适渊,也确实将心中想法付诸实践,用两道结界,将度春华绑在了身边。
只是度春华的反应,却让他的决心迟疑了。
不论是哪个结界,设下之后,度春华皆一如往常待在白适渊身边,甚至更加欣喜安然。但白适渊知道,不论她性情多么柔和,都不会喜欢他做这样的事。但偏偏,为了白适渊,度春华忍耐了下来。
所以,白适渊动摇了。最后,对度春华的心疼占据了上风,让他提出两人分开一段时日。
这些话,这些感情压在白适渊心头太多年,时至今日,才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度春华抬首,已是潸然泪下。
白适渊为这泪一惊,他手足无措,下意识想要为她擦去,却又突然反应过来,死死压住心念,狠心将她推离自己的身前,低声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无论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但是,”倏然回转,他的眼眸死死落在度春华的脸颊,抓住她的手臂,微微颤抖:“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可度春华眼中落下的泪却更加汹涌了,她并未被白适渊眸中的狠辣而吓退,反而纵身扑进了他的怀里。从无声哭泣,到放声哀鸣,不过一瞬而已。
不论是开朗的归静妍、温柔的度春华,还是肆意的开阳,她的心绪从未如此哀戚过,白适渊不由有些犹豫。
他怕是自己刚才话太过出格,才让度春华哭得惨烈,屏住呼吸,又改了说辞道:“若不成,你要离开也并非不可,只是不能离我太远。”
被留下过的人,总是更害怕的。此时此刻,强大如白适渊,也不得不为度春华的泪,将底线一降二降。从前世到今生,白适渊又何曾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候?
刹那间,度春华的心头像是被谁捅了一刀,她只能将这个把自己所有脆弱都展示在她面前的男人抱得更紧。
她凑近白适渊的耳边,泪水顺着他的脖颈落入衣衫,却带来无比温柔的暖意:“适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切的问题,根结在我。”
他们明明已是道侣,天道之下,他们结下道侣婚契,本该生死相依、同生共死。然而,度春华却瞒着她的爱人独自走上了死路。
固然,度春华最终的愿望,是希望她的爱人能够好好活下去。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因为她忘了,被留下的人、想死却又不能死的人,才是最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