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春华平日虽温柔和善,对病人常怀医者父母之心。但另一方面,从相处的许多细节可知,她对自己关心之外的人与物实则都是外热内冷的。
但是今天,光是庙祝说起沉香娘娘传说的由来,就让她的情绪有了不小的起伏。
她的心境随着沉香的经历而波动,时而跌宕起伏,时而平铺直叙,时而迭起,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然而,天道之下,妖是无法落泪的,除非即将陨落。即使度春华心中满涨着感慨与伤怀,这股心绪也只能在她的灵魂中横冲直撞,直到主人度春华消解平静。
小桃与母亲心意相通,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伤感。白适渊也被故事吸引,直到小桃摇着他的手,要哭不哭:“爹爹,阿娘!”
此时白适渊看到度春华通红的眼眶,虽然不解为何这个故事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但想了想,还是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泽兰踌躇一会,才和小桃一起,紧紧抓住度春华的双手。
好一会,度春华的气息才平静下来,冲着他们笑笑。
庙祝也在心底暗暗奇怪,药神庙素来香火鼎盛,他亦在神庙里见过许多为沉香娘娘的故事而感动的人,但今日这位夫人却是分外不同的一个。
他总感觉
总感觉,她好似从前见过,似曾相识;好似她的伤感,像平静流淌的河水、像柔和吹拂的春风,能带走沉香跃下城楼时的绝望。让他们想起沉香时,只记得她爱国之情操,爱民之大德。
“抱歉。”白适渊对庙祝致意,扶着度春华起身道:“多谢您的故事,我们家中尚有事,就不多留了。”
庙祝点头:“我就不留各位了。”
只是就在他们要走出神庙时,庙祝突然气喘吁吁追了出来,递给度春华一枝花:“夫人,这朵花已在神像前供奉三日,适才我看你身子不好,希望这花能给你带来健康与好运。”
淡紫色的花蕾含苞待放,是玉兰的花苞,辛夷。就算已经摘下三天,依然非常新鲜生嫩。
度春华的眼眸亮了亮,感激地接过花:“多谢您。”然后自然而然的,将花簪到左侧发髻之上,与沉香神像簪花的位置一模一样。
庙祝恍惚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从他的角度看去,惊觉得眼前的女子侧颜与沉香娘娘有几分相似之处。
定然是今日药神节,来的人太多,让自己忙昏了头,庙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