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感觉唇边抵着一个冷冰冰的器皿,度数极高的酒液从被撬开的唇舌中灌了进来。
“呜”
她的口腔,连同吞咽的喉咙一阵收缩。
烈酒入喉,一阵火辣辣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即使是在昏迷中,也压不下生理反应,胃里阵阵翻涌。
男人半长的头发垂下,软软的扫过江梓衿白皙的脖颈,身上冰冷僵硬。
他咬着她的唇,强迫她将酒液咽下,尖利的牙齿将那殷红的唇肉咬破流血。
男人半长的头发垂下,软软的扫过江梓衿白皙的脖颈,身上冰冷僵硬。
他吮吸舔弄柔软,将那殷红的唇肉咬破流血。
白皙冰冷的手指抹在她出血的唇上,胸腔里漫出怠懒的笑意,音色沉沉,似厉鬼森森。
“初礼既成。”
缥缈的鬼气从屋内漾出,应和着古老的音律,显得有些诡谲。
“媒妁既定。”
音调古怪的童声骤然响起,它们捏着嗓子唱起了歌:
【新娘子~红嫁衣~喜丧事~恭喜连理地久天长~】
江梓衿脑海中猛地浮现了一处乡景。
薄雾弥漫的树林间,数十个纸人脸上涂了厚厚的油彩,穿着红色棉絮小袄,蹦蹦跳跳的抬着一顶巨大的轿子。
纸人鲜红的丹唇开开合合,反复吟唱着那一句话。
【新娘子~红嫁衣~喜丧事~恭喜连理地久天长~】
夜色浓郁的如同化不开的墨水,艳红的花轿被纸人抬起,在那条小道的尽头,一个男人身穿中式喜服,青白的皮肤宛若从未见过阳光的惨白。
他的脸隐匿在夜色中,唯独唇畔似是舔舐过鲜血般昳红。
风声‘呜呜’的刮在脸上,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雾时隐时现。
江梓衿浑身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从脊背骨髓中透出刺骨的寒凉。
纸人童子用朱砂点就的诡异眼珠竟猛地开始转动,它们的歌声逐渐变得急促,抬着轿子的脚步加快,眨眼间距离江梓衿不过短短几米的距离!
【恭喜连理~天长地久~】
鬼新郎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球花,朝着轿子一步步走去。
纸人童子的脚步齐刷刷的停住,大红色流苏挂链的轿子被放了下来,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响声。
鬼新郎背对着江梓衿站着,半长的头发垂在肩背,露出嶙峋的后颈,他从怀里掏出大把大把的冥币,抛向了半空中。
“桀桀桀”
纸人童子霎时嘴角向上扬起,阴森尖锐的笑声似是能穿透人的耳膜。
江梓衿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怎么都挪动不了半步。
她就像是一个看客,被人强行压在这里,被迫围观一场荒诞可怖的‘接亲’仪式。
大把的冥币飘散在空中,有些甚至洋洋散散的落到她脚边。
江梓衿瞥见鬼新郎从宽敞的袖袍中伸出了一只手,瘦而长,指节微弯,指骨明晰,极具观赏性。
他挑开了花桥的帘子,轿头坠着的流苏轻轻晃动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江梓衿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