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宇看着急忙赶上来的傅涧,淡薄的唇掀起一丝冷笑。
“你来晚了。”
傅涧累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脸上也沾了灰尘,看起来格外狼狈。
“周泽宇”
他口干舌焦,全身的筋肉跟各骨节像割裂一样地痛。
“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都给你”
江梓衿被周泽宇抱得很紧,山风吹起了她的裙角,就像下一秒就会化成飞鸟离去。
傅涧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声音难得有了几分艰涩。
“你冷静一点,只要你不伤害她,我”
“傅队,你疯了吗!”后追上来的警察手里拿着手枪,对准了周泽宇,“上面已经下达了指令,不能再放跑他!”
周泽宇以一己之力杀害数人,公然挑衅警方,造成a省人心惶惶。
不管他曾经是谁,做出了什么事,杀人就得偿命。这是这个社会的规则,是人类生活的秩序,谁也不能撼动。
傅涧第一次没了往常的冷静自持,他的五脏六腑就像点燃的干柴一样熊熊燃烧,转过头朝着他吼道:“他手上还有人命!”
江梓衿还在他手上。
他不能、也绝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江梓衿在自己眼前死去。
“放下枪!”
警员一怔,傅涧就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里毫无理智可言。
“我说放下枪!”
傅涧垂在身下的双拳捏得咯咯响。
警员吞了一口唾沫,缓慢的将枪放下了,嘴唇嗫嚅。
“傅队”
傅酹喘了两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敢随意上前,生怕触怒周泽宇。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她?”
周泽宇遥遥的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我什么都不要。”
众人神色一凌。
傅酹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死死的盯着周泽宇,找寻着时机。
“我本来就不想再活着了。”
周泽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我只想要娇娇陪着我。”
江梓衿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拢着细碎的雾气,身躯被人彻底的桎梏住,剧烈的心跳声响在耳畔。
“你”
他们站在悬崖边上,山顶的风很大,像是能吹到人骨缝里一样冰寒,血液在逐渐凝固。
傅酹大气都不敢喘,朝着周泽宇的方向一点点挪去。
他手心里全是汗。
周泽宇的精神状态已经极其不稳定了,随时都会做出偏激的事。
谁也无法保证,下一秒,周泽宇会不会带着江梓衿跳下去。
“别动。”
周泽宇敏锐的察觉到动静,冷冽的眼神扫向傅酹。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上前。”
傅酹脚步一顿,没再往前走了。
他捏紧了手,指甲都陷进肉里了还没有察觉。
周泽宇俯身凑近江梓衿的面颊,温热鼻息喷洒在她耳畔。
“很冷?还是害怕?”
声音沉沉的,像钢琴中的低音a区。
江梓衿脸色惨白,她全身都在发抖,乌泱泱的羽睫在冷白的皮肤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晶莹的泪珠坠在睫毛上,仿佛下一秒就会顺着长睫坠落。
说不害怕是假的。
谁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江梓衿唇边溢出细小的呜咽声,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