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原本就只是洪宴辉的妾室,在洪氏宗族里头,压根也没有多少人看得起她。
若不是洪宴辉偏爱她,在赵大娘子死后,将她扶正,她所出的洪轩铭跟洪渲颖,也不过是庶子庶女。议亲的时候,好人家都是退避三舍的。
以前洪宴辉在的时候,洪氏宗族的人还能给他们几分脸面。
现在洪宴辉都被他们给气死了,自然也就没有再护着他们。
“不可以,我是为了洪家生下儿子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的铭儿,他可是洪家大房唯一的儿子。”柳氏慌忙,强撑着垂死挣扎。
她深知,一旦被赶出洪家,他们母子三人可就当真没有活路了。
洪轩铭败光家业的事情早在庆州传的沸沸扬扬,洪渲颖的境况更惨,洛家的休书都送了过来。再没有了洪家的庇护,他们母子三人只能去投江。
“族长,你们不能听洪渲敏一面之词呀。是她陷害我们的,就是她。”洪轩铭也急了,跪在洪家族长跟前,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洪渲敏身上。
洪渲敏顿就笑了,脸上带着的泪让她的笑比哭更动容,“我陷害你们?谁不知道,父亲早早的把家业交给了你。可你呢,竟把广南两路的分号卖个干净,连账上的钱也搜刮的干净。”
“父亲得知后,训斥了你一顿,就被你气得病了。偌大的家业,我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去陷害你?”
“我若是有能耐去陷害你,何至于被你们欺压这么多年!”
说到伤心处,洪渲敏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打湿了两边的脸庞,哭着跪在族长跟前。
“我阿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说的清吗?”
“还有去宝林寺,是你娘叫我去的,说要为我相看婆家。出行的一切,也全是由你们来安排的,你们说我陷害你?”
“族长,他们所作所为,人尽皆知。还请族长为我讨回公道!”
“你住口!”族长将洪渲敏扶起来,狠狠的瞪了洪轩铭一眼。
“你败光家业已经是事实,还有洪渲颖,你不守妇道跟人苟且,没有抓你去沉塘已是仁慈。柳氏教子无方,败坏门楣,今日特地将你们三人族出家门。”
“今日,我们写下放逐书,你们从此不再是我洪家的人。”
说完,族长让人准备纸墨,写下一封放逐书,将柳氏三人逐出洪家。
“多谢族长!”洪渲敏心愿已成,抹着泪跟族长道谢。
“敏姐儿,如今大房闹成这样,那剩余的分号,你……”族长将洪渲敏扶了起来,蹙着眉言语带着担忧。
洪渲敏一眼就看出了族长的意图,当即卖了他一个人情,“现在账上已经没钱了,洪家大房剩下的,就只有那间宅子了。可我,总不能把宅子给卖了吧。”
“族长,我愿把剩下的分号交给宗族,若是能起死回生,便当做族产。若是回天乏术,也是命了。”
“当做族产?”族长眸光陡然一亮。
“嗯。”洪渲敏点了点头。
族长跟族老们当即大喜,“好孩子,你辛苦了。你放心,你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几个叔爷便是拼尽一切,也断不能葬送了你爹的心血。”
“那就有劳族长跟几位族老了。”洪渲敏从善如流,福了福身。
“我回头就让人送来转让书,分号就拜托各位了。”
说完,洪渲敏转身离开。
就在当天,柳氏三人被洪渲敏赶出家门。
他们本想在闹,洪渲敏毫不留情的说,若是他们敢闹,就直接报官。
私闯民宅可是大罪,洪氏宗族已经出了放逐书,他们不再是洪家的人。所以洪家大宅,他们不配再住。
本就是举步维艰,再被扣上一定私闯民宅的帽子,他们指不定还得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