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陈氏几乎是扑上去捂住封南贤的嘴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脑袋又疼了,娘给你揉揉!”
封南贤毕竟已经十二岁了,多少懂了些事情,再定晴一看屋里站了许多人,便反应过来,没再说话。
封南浔冷冷哼了一笑,“堂弟说的话,大家伙可有听到了?三婶,现在咱们可以算账了吧?”
“贤哥儿是疼的迷糊了乱说话而已,孩子的话哪里能当真呢。”封陈氏还想借着封南贤兄弟两的事情跟封南浔要钱呢,哪里愿意赔他钱,当即胡搅蛮缠的狡辩起来。
“再说了,我儿子都说了,他只是想而已,没代表他做了呀。”
“你说他祸害了你的树苗鸡苗,有证据吗,有人瞧见了吗?”
“哦,这样呀!”面对封陈氏的狡辩,封南浔不慌不忙,慵懒的勾了勾薄唇。
“既然堂弟没有动我们家的鸡苗,那他的解药我可就真没有了。”
“大家是知道的,我之前放到林子里的鸡苗被人掐死了。为了防止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就去跟镇上的大夫要一剂毒药,做了小药包藏在鸡苗身上呢。”
“因为怕误伤到人,我特别将药包固定在小鸡仔脖子上的。若是没动过我家的小鸡仔,药包不会破,定也沾不上那毒。”
“你……”封陈氏没想到封南浔有这出,一双眼珠子瞪得像只蛤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封南浔又道:“哎,那批树苗跟鸡苗花了我足足五十两银子,把我家底都掏空了。我着实生气,跟大夫拿了最狠的药。若是碰过那药,身上没伤口还好,要是有伤口……”
“有伤口会如何?”封南贤也慌了,惊慌失措的看向封南浔,战战兢兢的问。
“伤口会溃烂,而且全身都会溃烂,一直烂到内脏再慢慢死去。”封南浔也不瞒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解释给封南贤听。
封南贤哪里禁得住吓,“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要死,我不要全身溃烂,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堂弟这话说的,那毒只有我们家小鸡仔身上有,你又没碰过我们家的小鸡仔,自然不可能中那毒的。”没等封陈氏说话,封南浔将他的话给接了过去。
封南贤哭的更大声了,“我碰了,我还掐死了十几只呢。堂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阿娘,你让堂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
“阿娘,我也不想死。我也碰了,是哥哥让我掐的,他说堂姐上次打了我们,不能让他们好过。阿娘你也说,他们几个没爹没娘,往后靠我们家养着,就是我们家的奴才。”
“我杀他们家的鸡怎么了,拔他们家的树怎么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还害我们。我们报官,将他们都抓起来。”
本来昏迷的封南文也醒过来,得知自己中毒后,倒豆子似的将所有事情全部倒出。
别说是封南浔跟封南絮,连被请过来的里正跟村长,脸都黑了。
“荒唐,亏你们两还是上过学堂学过文墨的,这样的事情你们都做的出来?”村长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里正也怒了,“丢人,太丢人了。自家兄弟你们都能如此坑害,村里的人还能指望你们互帮互助?我看你们也别考取功名了,让你们当了官,就是个祸害。”
“我看你们也别考童生试了,我明日就去学政司,将你们的学籍给消掉。”
“村长,里正,孩子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呀!”封陈氏慌了,直接跪了下来。
在东阙,所有想要考功名的学子在参加童生试之前,都要去学政司登记造册,拿到学籍。有了学籍之后,才能参加童生试,接着秀才,一路往上考到府试,秋闱,最后是殿试。
封茂跟封陈氏一心想让两个儿子成才,在他们五岁的时候就勒紧裤腰带送他们上学堂。
童生试每年一考,他们都考了好几回了,一直没中。
今年十一月的童生试,他们还想继续再考。
之前因为李家的事情,封南贤被封茂叮嘱,将银杏芽汁放到封南浔的水囊里。他心里害怕,就跑回家里,跟夫子说要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