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但他们绝不会让人误认成同一个人。

差异太明显了。

楼危的脸因为长期佩戴面具要显得细嫩白皙一些，面部线条稍显柔和，用网络上的话来说，有点像个治愈系的小仙男。

而危星辰的皮肤要更有质感一些，面部线条锋利，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很具有攻击性。

但这两人的区别还不止于此，他们的内心跟外表反差很大。

危星辰看似冷酷，做事也雷厉风行，但他的感情是很充沛的，虽然很多时候他的情绪都比较隐忍，但亲近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善良、有责任心，也有魄力和手腕的人。

但楼危……他让安厦有些看不透。

他对她的态度很温和，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和危星辰对她的态度差不多，但安厦没有忽视他看向其他人时眼里的冷漠。

楼危的眼里，透露着一种违背人性的漠然，他好像有一点情感缺失，说话的语气总是过分平静，也不太擅长交流。

哪怕是看着他跟危星辰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貌，安厦也没办法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

她的手指动了动，摸到了衣兜里的手机。

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后，安厦迟疑了。

就算打电话过去又有什么用呢，那边接了就能证明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用了心在伪装，声音和视频都可以作假。

安厦放弃了给危星辰打电话寻找证明的想法，她把面具还给了楼危，看着对方平静中略带疑问的目光，她夸了一句，“很好看，你长得。”

楼危收下了这句夸奖，具体表现在他的眼眸亮了一下，戴面具的速度都慢了很多。

“摘星楼，是做什么的？”安厦状似随意地问。

“做，”楼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用一句话概括了出来，“是一个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安厦惊奇道，“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个情报组织，满月阁听起来才更像是做杀手的。”

“也做情报，”楼危想了想，嗓音里带着一丝愉悦，“什么都做，满月阁不做的也做。”

……不就是干杂活的吗，听这语气你还挺骄傲？

安厦回头，一言难尽地望着他。

她本来是想试探他认不认识满月阁主，看他跟危星辰的人际关系有没有重叠，没想到这人还攀比上了。

“既然你也做情报，那你知道很多秘密啰？”

“当然。”楼危大方地点头。

安厦睫毛微颤：“那你知道，党姬身体里的血蛾虫卵是怎么来的吗？”

楼危思忖了几秒，眼睛微眯，“前段时间京都发生了时空洞位移，听说其中一个时空洞就飞出了一群血蛾成体。”

难怪，那段时间总是见不到党姬的人影，应该就是去寻找血蛾虫卵了。

心脏抽疼了几下，安厦攥紧手指，“那，你那里有关于‘死神’的情报吗？如果有，要怎么样才能买到？”

空气中安静了半晌，没听到楼危的声音，安厦沸腾的血霎时凉了下去，像泼进去了一瓢冰水，冻得她指尖都在打颤。

是没有，还是不能卖给她？

她屏住呼吸问：“不方便说，是因为你是神盟的人吗？”

“不是，”楼危懊恼地说，“我没有这个人的情报。”

预料之外的回答，安厦却猛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死神的身份比她想象的还要神秘，事情更麻烦了。

安厦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望向卡索城中高耸的塔尖，那里是光明神教的神殿，也是她即将造访的地点。

“金乌！”

姬府外，两道熟悉的身影朝安厦奔了过来，正是杨剑和龙寅。

只是跑到一半，两人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他们看到了飘浮在安厦身旁冰棺。

“那是……”

冰棺剔透，里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那一头齐颈的短发，还有染血的白衣，其实很容易辨认。

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