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死去的人都看不到了。

三个小时的气流颠簸，从东南基地出来的特训队员又回到了基地。

以前他们觉得基地里的生活很苦，直到参加了这次战役，他们才开始怀念在基地里的岁月静好。

安厦跳下直升机，看到了一排排的基地守卫军，还有解冰。

他们来迎接战士凯旋。

各组教官上前汇报，解冰侧耳倾听。

走时四百七十一人，回来三百九十人，牺牲了八十一名特训队员。

基地外墙上的旗杆上降下了蓝色的半旗，为逝去的烈士们哀悼。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啊。”解冰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她看起来有些苍老。

所有人不待修整，先去了临走时宣过誓的训练大厅，在那里做一次总结。

安厦情绪低落，木然地跟着大家往前走，万佳楠悄悄牵起了她的手。

“不要自责，”万佳楠看着前方，声音很平稳，“她的死与你无关。”

安厦顿时双眼模糊，流干了的眼睛里又聚起了水雾。

“幻雀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万佳楠抓紧了她的手，圆圆的脸庞显得十分坚毅，“如果不是你，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她偏过头，认真地看着安厦：“我想，如果秋姐还活着，她也会感谢你。没有你，她完成不了她的心愿。”

如果不是安厦，邱琴只会在无尽的仇恨中消磨掉她的生命，最后痛苦的死去。

是安厦给了她机会，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温暖。

邱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在充满希望的三个月里，度过了这十年最幸福的时光。

她临死前是笑着的。

“真的吗？”安厦带着哭腔问。

“真的。”万佳楠握住安厦冰凉的手指，心里蓦地一痛。

“以后我也会照顾你，”她顿了顿，“像秋姐那样。”

她会代替邱琴，好好保护安厦。

毕竟，如果没有安厦，她那驻扎在云泽山区外的父母也早就化成了一抔黄土。

终于来到了训练厅，众人肃穆地站在贴满了烈士照片的电子墙下，听孟随云念那份长长的牺牲名单。

所有人都红了眼眶，咬紧牙关没有哭出声。

安厦低低地啜泣着，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

直到那份长长的名单念完，她才擦干眼泪抬起了头。

因为她听到解冰在点她的名字。

“金乌，”解冰神色庄严，“你愿意在这里宣誓，成为人类守护者的一员吗？”

安厦仰望着主席台幕墙上的红色星火图案，在解冰严肃目光下，点了点头：“我愿意。”

“那就站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人类守护者的徽章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