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得失,吕颂梨决定假装不知道此事。
并州,雁门
又一场激烈的攻城战之后,孙从义看着在鲜卑不断地强攻下,有些地方已经摇摇欲坠的城门,他脸上面无表情。
这座日渐残破的城楼,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打的每一战,都是他们用人命在填。或许下一次,这座城门就会被鲜卑所攻破。
这时,一个小兵跑了过来,“小将军,军医有请。”
孙从义闻言,和修补工事的参军交待了两句话,就和小兵一起去了后方的伤兵营。
伤兵营住了很多人,一走近,全是呼痛声和哀嚎声。
军医一见到孙从义就抓着他道,“小将军,库房里的烈酒用完了,你那里还有没有”
孙从义先是一愣,一问才知道军医口中的烈酒是怎么回事。
先前,他们用十万两和辽东商会交易了一批御寒物资,里面有一批烈酒,交易的时候,辽东商会的管事和廖英仔细交待了,这些烈酒用来清理伤口后再用药,能让伤患减少发热化脓的情况发生。
廖英自然重视,便将这种平州烈酒送到军医这里,让他试试是不是真有效。
这平州烈酒果然有用,辽东商会没骗人。
“这平州烈酒帮上大忙了,咱们的伤员实在太多了。我一直省着用,到了今天也用完了。”军医说。
孙从义没想到辽东商会交易给他们的烈酒会那么好用。
“那个叫生理盐水的呢”他记得,除了烈酒,对方还给了他们一批生理盐水的。
“也用完了。”军医叹息着道,“小将军,士兵们用了烈酒或者生理盐水清理伤口再上药,发热的概率大大地降低了,伤口愈合起来也比以前要快一点。咱们能不能找到之前的人,再买一点”
孙从义苦笑,“我倒是想再买一点,问题是找不到人了啊。”
自从朝廷制止大黎商人与平州进行交易之后,辽东商会便由明转暗,行踪飘忽。
上次和他们孙家军交易的那批物资,还是人家主动找上门的。
现在孙从义知道了,上次交易的物资,是辽东商会对他们友好支援,交易给他们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亟需的,用得上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批物资完全不是他们十万两能拿得下的,光是那批平州烈酒就价值不菲了。
此时军医也想到了朝廷对平州的封锁,他叹气,心想,这朝廷真是造孽。
孙从义脚步沉重地离开伤兵营,例行地去他老爹那发牢骚。
“……爹,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偌大的朝廷,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平州!”
孙明闻言,握笔的手一顿。
孙从义是真羡慕秦家啊,瞧瞧,人家只管打仗,其他事什么都不用管。
天冷了人家会发放棉衣棉服御寒,受伤了,有好药,伤患都能得到很好的救治。
在孙从义看来,吕二爱惜军队,爱护这些为她开疆拓土的将士,愿意给予他们衣食住行的保障,愿意为他们延医问药,就是极好的主公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受伤了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恐怕是所有战士们的心愿了。
一句话,吕二保的不是士兵们的上限,而是他们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