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那两道身影顿了顿,最终还是缓慢走了下来。
几年不见了,克洛伊仰起脑袋看了一会,觉得脖子有点酸,当即说道:
“要么坐下要么跪下。”
弗朗西斯公爵:“……”
他的脸因为屈辱涨的通红,却碍于克洛伊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坐在对面的软沙发上。
埃德蒙则是被他推着坐在了自己边上。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克洛伊扭过脑袋看了看安德森,发下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失态的神色,这才放心地移开视线。
她盯着弗朗西斯看了好一会,这才慢悠悠开口:
“弗朗西斯叔叔,几年不见,你的头发真是越发稀疏了。”
弗朗西斯公爵:“……小小姐有心了。”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戴顶假发或者帽子了。
他咳嗽了两声,不敢追究克洛伊的过错,直接说道:
“我没想到小小姐会和犬子一起过来,我还以为……”
“慢着。”克洛伊打断他,一双暗红的眸子里都是揶揄的神色,她好整以暇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
属于王室血脉的威压寸寸打下来,明明还只是幼崽,但给人的压迫感丝毫不输始祖大人。
弗朗西斯公爵额头上落下冷汗,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错误,立刻改口说道:
“我没想到小小姐会和安德森呢一起过来。”
克洛伊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她从桌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
“当初安德森被我带走的时候你们没有来找,不就相当于把抚养权给我了吗?安德森是我的人,你是他爹,那我成什么了?”
弗朗西斯一张被酒色掏空的脸上满是菜色,分明不服,但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小小姐说的是,刚才是我逾矩了。”
看着对方的脸色,秦怀北没忍住偏头笑了声。
这声笑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明显。
弗朗西斯的面色顿时更差了。
他喝了口茶,再次岔开话题:“我这次叫安德森过来,主要是为了商量日后家产的问题。”
说到这,旁边的埃德蒙也微微抬起了脑袋。
听到这,克洛伊颇感兴趣地抬起头,把安德森招呼过来:
“他说要和你分家产,你怎么看?”
安德森低眉敛目:“我全听小小姐的意愿。”
听到这话,克洛伊笑开,看向弗朗西斯愉快地说道:
“他都这样说了,那不如这份家产你就送给我吧。”
弗朗西斯瞪大眼睛:“不可!”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顿时有些着急,勉强稳定下来之后说道:
“小小姐别开玩笑了,家产分配怎能如此儿戏。”
“那你觉得怎样才不儿戏?”
克洛伊撑着下颌看他:
“所以你原本的意愿是如何呢?”
“弗朗西斯家的家产,究竟是全归安德森所有,还是和这位……埃德蒙先生对半分?”
克洛伊拨弄着手中陶瓷杯,声音散漫:
“又或者,是家产归安德森打理,这些资产的所有权却在埃德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