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落西山,人族才停止训练。
见状,克洛伊赶紧让自己的伙伴们也停下来。
她坐在跑道中央的草地上,看着不远处整齐列队的人族,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好听话,好刻苦,好有毅力。
她一转头,再看到自家和死猪一样在地上趴着的同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克洛伊一咬牙,站起来挨个踢了一脚地上装死的血族同胞,说道:
“赶紧起来,再跑最后半圈。”
一时间整个跑道上都弥漫着血族幼崽痛苦的惨叫声。
但是克洛伊并不为之所动。
最后跑完半圈的时候,克洛伊也感到一些疲惫,她坐在草地上,伸出腿来,伸出手揉搓,给自己按摩酸痛的小腿。
安德森默默站在她边上,手里拿着秒表,说道:“今天最好的成绩是三十五分钟。”
还是太慢了。
克洛伊有些担心。
照这个速度下去,这帮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二十三分钟之内跑完五公里。
那岂不是要一直吃这种恶心的食物?
克洛伊皱起眉毛,从地上站起来,随后招呼大家去睡觉。
因为没有通过开学测试的缘故,他们这一届一年级新生没有住宿舍的权利。
学校提供给他们睡觉的地方是一间大平房,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双层铁架床,看着就知道极其寒酸。
上面的被子也散发出潮湿的霉味,甚至还有开了口子往外面掉棉花的。
比如克洛伊那床。
她坐在床铺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不断往外面掉棉花的口子,眼神凶狠。
安德森的床铺就在她对面,见状,他稍微挑了一下眉毛。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安德森自认为对她还算了解。
从武力值层面来说,面前这个大小姐强悍的离谱,但是从生活层面上来说,克洛伊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白痴。
安德森从自己床上下来,低声道:“我来吧。”
克洛伊不明所以:“你来做什……”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安德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线盒。
盒子应该是铁皮制作,上面印着曲奇饼干的图案。
安德森若无其事地从盒子里拿出针线,开始娴熟地缝补被褥。
克洛伊被震惊到了:“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针线盒?”
“没什么好奇怪的,”安德森的声音古井无波,“就和你会随身携带匕首一样,这属于个人习惯。”
听到这话,克洛伊了然地点头:“那既然如此,你就帮大家都缝补一下被褥吧。”
话音落下,安德森抬起脑袋,瞬间感受到旁边无数血族幼崽希冀的目光。
甚至有人把被褥高高举起来,方便安德森能够看到自己被褥上的破洞。
安德森:“……”
他看了一眼自家小小姐,发现对方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