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这件事,她和赵安安分别站在两个对立面上,如果她开口求他帮忙,他或许会答应,但那意味着他会陷入极度两难的境地,更甚者会让赵安安将疑心转移到她身上,她的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
他能帮她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终究赵安安才是那个和他感情深厚的白月光,他不可能为了自己和赵安安针锋相对。
所以与其让他插手,还不如自己想想办法,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崔东这条路可走。
早上起床不久就和崔东通了电话,约在光宇咖啡厅,九点见面,出于礼节,陈潋提前一刻钟到,却看见一声黑色西装的崔东半杯水已经空了。
“崔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崔妙走上前,站在离崔东一米的距离伸出手,礼貌的和人打了招呼。
崔东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在看见陈潋的那一刻微微亮了亮,站起身,像个英伦绅士般伸出手,轻轻和她相握,“没等多久,陈小姐坐。”
说着招呼服务员前来,点了两份咖啡,两人便开始谈正事。
陈潋没有纠结,直接将这次找到他的目的挑明,“崔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找到你是有件事需要麻烦您。”
崔东不紧不慢的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噙着吟吟的笑意,但却没让人觉得多温暖,“思静和我说过的,照我的意思,邺城就这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把事情做的这样绝,意思一下就好了,一百万的赔偿的确强人所难,大家各退一步,对各方都有好处。”
崔东看似站在她这方的发言并没有让陈潋感到些许雀跃,细细捉摸他的话,不难听出,他的定论是陈果果是过错方,只是在赔偿的事情上,不希望双方闹得太僵。
陈潋唇角半勾,她似乎能理解崔东这么爽快答应和她见面的原因了,一方面是因为不好下了陆思静的面子,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幼儿园,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整个幼儿园都有可能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所以他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息事宁人的。
这个时候陈潋要是退一步,恐怕就会任人拿捏了,“这件事情一开始所有的矛头都是对准我们,但追根究底,光凭孩子和几个老师的一面之词就定罪似乎不太合乎情理,没有监控我们也不服,更不认。”
陈潋说着嘴角勾出冷笑,继续道,“还有,崔总说的‘意思一下’是在变相的断定我们就是过错方吗?这样不太妥帖吧?对各方都有好处?这话又从何说起?如果我们出钱息事宁人,最大的受益方应该是园方吧?好话你说,好处你占,在这件事情上,园方的诚意在哪里?”
崔东似乎没有想到陈潋会这么强硬,看了她良久后才缓缓笑开,“以前在酒会上远远看过陈秘书一眼,那时你站在周总身后,样子可比现在逆来顺受多了。”
话落,陈潋不禁眯了眯眼,这个时候提到周敬北,甚至连称呼她的方式都变了,不知是偶然还是刻意为之。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崔先生看见的是不同时候的我,自然会认识不一样的我,倒是崔先生,您偏题了。”
崔东觉得这次的谈话越来越有意思了,难怪赵安安昨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像是在昭示他十足十的诚意,但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人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个度,“我以为陈小姐是找我帮忙的,不是来给我颜色看的。”